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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若看著祁昭的睡顏,滿目慈愛。隻是燭光微晃,不免也晃動了她的思緒,便想起淑妃的胎來。
這些日子因為淑妃有孕,往長清宮去巴結的人不少。
淑妃的孩子,會是祁政的第二個孩子……
趙晴若眨了眨眼,止住了自己的雜思,起身滅了幾隻燭燈,輕緩地走出殿去。
“皇後娘娘,皇上來了,您快些去吧。奴婢守著太子殿下。”剛出了殿門,候在門外的竹容就對趙晴若道。
“皇上怎麼這麼晚了還來?”趙晴若壓低了聲音問道,但是步子已經準備邁開。
竹容搖了搖頭,替她係上披風。
趙晴若快步回了自己的寢殿,便見祁政負手立在她的書案前,翻看著她前些日子寫的史書批注。
“妾身拙筆,入不了皇上的眼。”趙晴若入了殿後,輕輕抬手揮了揮,元德等一幹人便熟練地退了下去。
祁政抬起頭來,看著趙晴若從月光走進燭光之中。
“朝雲寫得很好。”
“昭兒已經睡下了?”
趙晴若走到他身邊,回道:“是。皇上既然來了,為何剛才不去看看他?”
祁政想起兒子,輕笑一聲:“朕去了,他哪還能睡得著?明日見也不晚。”
祁政一直勤於庶務,事事躬親,連著十日一月不入後宮都是常有的事。趙晴若雖會隔三差五地帶祁昭見一見自己的父皇,但孩子小,還是時時想得緊,見了便會纏著祁政陪他。
趙晴若笑了笑,本想勸祁政得了空也該去看一看懷有身孕的淑妃,但話到了嘴邊還是止住了。她抬眸看著帝王的臉,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眉間的一絲愁緒。
“皇上今日忙到這個時辰,怎麼不在承乾宮歇下?”
“可是……還擔心著司天監的話?”
祁政被戳中了心思,輕輕一歎,道:“司天監說災年將至,朕總是放心不下。”
“命數常變,這些話不可盡信。”趙晴若欣慰祁政如此關心國情,但也不想他太過聽信這些預言,做了誤斷。
“事關農耕,民生之本,朕不能置之不理。”祁政道,沒有避諱在趙晴若麵前談及政事,反而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煩躁的出口。
“朕想早些修繕水利以作準備,但是張遠說突然動作,太過急躁是事倍功半,又勞民傷財。”祁政握著趙晴若的一隻手道。前年北涼的小騷亂才平複,河西晉州也才懲治了一批貪官,而從前年開始就漸漸遲短的雨季又時時煩擾著他,聽了司天監的話之後,祁政總覺得災年近在眼前,似乎明日就會爆發,心中不免焦急煩悶。
趙晴若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揉著祁政的鬢角,柔聲道:“皇上並沒有置之不理,柳大人不是才剛剛出發去了河西嗎?”
“張相所言確有道理,未雨綢繆是上策,但是不能操之過急。”趙晴若緩緩地說道。她知道祁政心中自是明白這些,隻是肩上扛著江山,總是無法放下這份急躁。
“妾身讓他們去做一碗安神湯來,夜深了,皇上早些睡下吧。”
祁政磨搓著趙晴若的手,低低歎了口氣,輕輕點頭。
趙晴若看著眼前的帝王,自己的夫君。她不知道司天監的話會不會成真,不知道災年會是怎樣的慘況,但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論多難都會扛著這個天下。
而她……
“去日不可追,明日不可測。但妾身會一直陪著皇上。”
她是他的妻子,更是,這大慶的皇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