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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神手之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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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鏢師突然一把摟住了女孩,說以後便由他來照顧她,他會好好待她……還有其他的一些不堪入耳的話!女孩想大聲地喊:‘不!’可事實上她喊出來的聲音是那麼小,小到隻有她自己聽得見,她覺得自己身子的每一部分都在燃燒,燒得她沒有了一點力氣!”

“女孩在心裏罵自己——她還不知道楊鏢師在雞湯裏做了手腳,可女孩所做的事,卻已與她潛在的一絲理智相違了……”

韓小錚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

段如煙接著道:“就是在要鑄成大錯時,外麵突然響起了刀劍相擊之聲,緊接著便是慘叫聲!楊鏢師神色一變,立刻飛身掠出屋外!”

“外邊殺聲震天,而女孩卻渾如未聞,她恨自己不顧廉恥,竟然不能果斷地拒絕楊鏢師,同時也恨楊鏢師,她心想如果楊鏢師不是在酒叔才離世七天的日子便有越軌之舉,她可能會應允楊鏢師的。盡管他那時已年邁四旬,盡管她知道楊鏢師已有妻兒,可她深深感激楊鏢師的大恩,而且楊鏢師又一向舉止嚴謹,溫文爾雅,為了報恩,甚至她願意做偏房、做妾!”

段如煙冷冷地笑道:“你說,這女孩多傻?簡直傻透頂了!”

韓小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段如煙理了理額前的發髻,接著道:“女孩在楊鏢師走了之後,找到水缸把一桶一桶的水往自己身上倒,最後索性把頭浸入水中,冰涼的井水使她的理智漸漸地回到了她身邊,相起方才的事,她忍不住號陶大哭!”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身後已多出了一個人,那人道:‘姑娘,你還算幸運的,在你之前,有更多的女孩最後的結局都是消失——或者說死亡’!”

“女孩聽得這個聲音,駭然回首,她看到了一個極其威儀的中年人。女孩本是官宦子女,所以她能從此人之衣著看出他的地位極為顯赫,童年的生長環境使她對官府中人有一種明顯的好感,所以她能夠靜下心來,聽對方把話說完。”

“從他口中,女孩明白了一切,明白了楊鏢師並不是鏢師,而是一個神秘幫派的堂主,因為某種原因,他與他的教眾相脫離了,這個山村裏的人便是他的死黨!他在雞湯裏下了迷藥,而酒叔也是被他害死的!”

“女孩未等他完,便暈了過去!等她醒過來時,那個威儀的中年人還在跟前,他問道:‘你願不願意有一天能親手殺了他?你願不願意為你的酒叔報仇’?”

“女孩拚命地點頭,她已不再流淚了,因為怒火已把她的淚火燒幹了。”

“從此,她便在那人的調教下,成了他手中的一個工具。那女孩不但學得了武功,而且其他江湖人會的東西,她差不多都學會了,比如施毒、易容……長時間的接觸之後,她已明白威儀的中年人也不是善類!但他可以幫她!可以為她實現複仇之事!她已明白‘楊鏢師’的武功極高,以她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成功!所以,她甘心被別人利用!”

韓小錚忍不住道:“後來那個小女孩報仇了嗎?”

段如煙歎了一口氣,道:“沒有,雖然那女孩已設計讓他與他的兒子反目,可他卻奇跡般地消失了!”

韓小錚試探著問道:“楊鏢師便是呂一海嗎?”

段如煙沉默了良久,方道:“不錯,就是他!狡兔三窟,可他連三窟也不止。神手在小山村讓他逃脫之後,又曾幾次捕捉到他的行蹤。可他太狡詐了,每次都是功虧一簣!最後一次,便是發現了他在花石城左家的老巢!於是,神手便利用他暗中操縱的‘春風得意樓’,設法讓左之涯接近我……”

韓小錚忍不住地道:“那……你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段如煙道:“不,你誤會了。我已不再是從前那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我知道什麼叫欲擒故縱,如果左之涯輕易地便能得到我,那麼,他便不可能會珍惜我,更不可能對我動真感情。我曾幫神手對付過別的人,我能夠準確地抓住每一個人的心裏弱點,然後將他擊垮!許多人死在我的手上,可他們並不恨我,臨死時還是對我一往情深……哈哈……哈哈哈……”

韓小錚心中極不是滋味,他無法想象段如煙這樣的女孩會殺了不少人!

可他能責怪段如煙嗎?無論是誰,在經曆了那麼多苦難之後,性格都會扭曲的,對人世間的看法都會偏激。

韓小錚道:“報仇自是情理之中,像呂一海之輩,自是死不足惜,可神手也不是什麼善類,你怎可總是……總是助紂為虐?”

他咬咬牙,還是把最後四個字說了出來,他知道即使不出,段如煙也一樣能猜得出他要說什麼。

果然,段如煙道:“你倒坦誠,不會拐著彎說話,不像其他千方百計想討好我的男人。我雖然幫了神手不少忙,但無非都是一些狗咬狗的事,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善類。何況,神手對我一向不錯,既不打我的歪主意,更不允許他手下的人無禮。甚至,我與他之間,並不是純粹的上下屬關係,我有相當大的自由!”

“現在,我才明白,這是神手的過人之處,他很了解我,知道我不同於一般的江湖人。我涉足江湖,完全是身不由己,所以最不願被人約束。神手他隻會悄悄地以我心中的仇恨來引導我!沒想到,到頭來,他還是出賣了我,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他將我易容成阿芸的用意。”

她站起身來,緩緩地道:“現在,我與神手已勢不兩立,我不會原諒任何欺騙我的人!但我首先要做的,仍是要找到呂一海,殺了他替我酒叔報仇!我知道沒有神手的力量,單靠我一人,這事難比登天,但我仍會去做!因為酒叔是惟一一個真心待我的人!如果連他的仇都不能替他報,我又有何顏麵活在世上?”

說到這兒,她從懷中掏出個什麼東西,捧在手上,道:“每當看到酒叔留下的這隻小銅鈴,我就深深地恨自己,酒叔已死四年多了,可我為何還不能替他報仇?殺我父母者,早已被官府圍剿處死,這也是神手催促的結果,剩下的就剩酒叔的仇了……”

韓小錚忽道:“小銅鈴?能給我看一看嗎?”

段如煙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便將小銅鈴遞給了韓小錚。

此時,天邊已隱隱有了魚肚白,借著那淡淡的亮光,韓小錚細細地打量著手中的銅鈴,神色極其鄭重!

良久,他方道:“段姑娘,你酒叔將此物交給你時,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段如煙道:“酒叔說這小銅鈴是他給他兒子買的惟一玩物。那時候,他很窮,卻又一心想到外麵去掙大錢,很少去照應家裏的人,這小銅鈴是他兒子周歲時,他買來的送給他兒子的生日禮物,後來他兒子六七歲了,還是特別喜歡這個小銅鈴,在他兒子七歲那年,酒叔離開了他的家,要去闖關東。臨走時,他什麼也沒帶,就帶了兒子這個小銅鈴,他說每當聽到這個小銅鈴清脆的響聲時,便會想起兒子天真又頑皮的笑聲……”

韓小錚緊張地道:“銅鈴後麵的紅絲繩呢?”

段如煙信口道:“日子久了,紅絲繩褪色了,後來又磨斷了!”說到這兒,她猛地一驚:“你是怎麼知道的?”

韓小錚沒有回答她,卻已麵朝東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悲聲大呼:“爹!”

段如煙驚呆了!

天已大亮,韓小錚終於從這驚人的意外中清醒過來。

段如煙沒有想到韓小錚竟會是酒叔的兒子,不由又驚又喜,驚喜之餘,又想起了與酒叔相依為命的日子,忍不住又失聲痛哭!

韓小錚“鏘”地一聲揚劍出鞘,身子如驚電掠空。

劍光如虹!

桃樹一株接一株地倒下,桃葉翩飛!

終於,韓小錚一聲長嘯,淩空直衝而下,遙遙揮擊一掌,“轟”地一聲,塵土碎石飛撲!

韓小錚仰天長嘯:“呂——一——海!”

群山在回蕩著這個聲音,無數的桃葉受這無形罡氣之力,紛紛揚揚而落!

段如煙擔心韓小錚悲憤過渡,忙上前道:“人死不能複生,我們所要做的,是殺敵複仇,而不是沉浸於悲傷之中。再說,酒叔是因我而死,你便罵我幾句,打我一頓,或許你心裏會好受些!”

韓小錚聽了這話,終於慢慢地靜下心來,他緩緩轉身,道:“我對我爹,一向是又愛又恨,我愛他,是人之常情。我恨他,是因為他丟下我與我娘不管,遠走他鄉!我以為他是一個沒有情義的人,隻有這樣的人才會置妻兒於不顧!現在,我才明白我爹不是那樣的人,他離開我們,一定是想讓我們從貧困中走出來。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是不會去救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之人的!所以,現在,我對我爹已隻剩下愛了。”

他的目光投向遠遠的地方:“呂一海作孽太多,應該到他償還的時候了!隻是他太過狡猾,自圍攻木叔叔失利之後,竟一直銷聲匿跡!”

段如煙道:“不錯,連神手也查不到的人,的確是很不簡單!”

韓小錚道:“這與他身後‘無涯教’的相助有關,否則,單憑他一個人,即使遁地三尺,神手也能夠將他找出來!‘無涯教’名義上已將呂一海除名,而實際上,教主宋米一直暗中庇護著他!”

突然有一人道:“你們為什麼不問問我?神手查不到的人,說不定我卻找得到!”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韓小錚與段如煙同時一驚,驀然回首,看到的竟然是夏雨!

韓小錚在六王府中見過夏雨,所以他比段如煙更吃驚!想到尹飛揚,他不由懷疑自己與段如煙此時的行蹤已完全被神手掌握了!

尹飛揚已被神手所完全操縱,那麼這個人稱“千心嬌娃”的夏雨,也一樣有可能被神手完全操縱!

夏雨的手中竟然還拈著一枝鮮花,她那樣子顯得十分悠閑,雙手背在後麵,慢慢地走過來,邊走邊道:“二位不必緊張,我對你們兩人全無惡意。事實上,即使我有惡意,也奈何不了你們二位,對不對?”

韓小錚終於開口道:“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你。神手沒有留住你繼續做新娘嗎?”

夏雨也不生氣,笑道:“你呢?不也一樣逃之夭夭了嗎?當然,你與我不一樣,你的紅顏知己莫名失蹤,你當然得出來!而我呢?我的新郎卻被你殺了!”

韓小錚道:“尹飛揚?”

夏雨點頭道:“不錯。”

韓小錚道:“現在,你便是來為他報仇的嗎?”

夏雨一臉驚訝:“報仇?為什麼要報仇?誰規定做妻子的人一定要為死去的男人報仇?何況我早已瞧他不順眼了,一心想要紅杏出牆!”

說到這兒,她又忍不住笑了:“如果他敢碰我一下,就不是死在你的劍下了!”

韓小錚驚訝地道:“好像你什麼都知道?”

夏雨得意地道:“要不然我怎麼會被人稱作‘千心嬌娃’?我總不至像某些人那樣笨,眼看著‘千千結’與‘菜恨花’擺在自己麵前,卻還未發現!”

韓小錚吃了一驚,不明其意。

夏雨道:“在六王府中,窗台上擺的花叫‘菜恨花’,紅燭中又摻了‘千千結’,當‘千千結’揮發出來,與‘菜恨花’相結合,便產生了一種能催動人的情欲之藥物——現在,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