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23章 真相大白(2 / 3)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你說什麼!”

戚雲遙的話音剛落,剛才還安穩坐在這裏的戚雲遙,便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連呼吸都不平穩了。

路如似乎早就想到,戚雲遙會是這樣的反應……

這一次,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一五一十的將當年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戚雲遙——

那個曾經的未婚夫,其實在自己進宮之後也已婚配,他一直與自己書信聯係,隻是想借著賢妃這個身份,還有舊情謀一點好處。

可是當年的孟幸兒,竟然相信了那人的鬼話。

直到離開皇宮逃到晝蘭關她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孟幸兒年輕的時候,心中隻有情情愛愛,發現自己被愛人拋棄後,她格外傷心無措,甚至想要一死了之。

那一天,是裴如晝救了自己。

孟家本來是晝蘭關的望族,孟幸兒原本就認識郡主他們。

在百般糾結之後,裴家還是冒著欺君的風險將自己留了下來……

“……你說什麼,是裴如晝救了你?”路如聽到,此時戚雲遙的音調忽然拉高,整個人都被惶恐的情緒所包裹。戚雲遙在害怕,他表現的甚至比早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還要激動。

房間裏寂靜得將要凝固下來的空氣,被戚雲遙這一句話所刺穿、劃破。

“是,是……”路如被戚雲遙現在這樣子嚇到,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聞言,戚雲遙忽然笑了起來。

“是裴如晝救了你……是裴如晝……你知道我之前,有多恨裴如晝嗎?”

路如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緩緩地搖頭。

直到這時,戚雲遙終於站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對路如說:“我恨死他了,舅舅說裴將軍殺了你,現如今裴將軍死了,那我能恨的人,就剩下了他。所以我巴不得他失去一切!可是他對我太好了,好到我想扔掉那些仇恨……但是來不及了,全都來不及了……”

說完這句話,戚雲遙當下就脫力般坐了下去。

路如的心一陣絞痛,她從來沒有見過戚雲遙這樣又哭又笑的模樣。

他瘋狂,並且丟掉了最後一點身為皇子的體麵。

但是這一刻,路如脫口而出的卻不是對戚雲遙的關心,她問:“殿下……殿下對如晝少爺做什麼了?”

戚雲遙慘笑一聲,抬頭對路如說出了今晚最後一句話。

他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就連自己都有些聽不清楚。

戚雲遙差不多算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真覺得,我中的蛇毒,必須要他來解嗎?”

“殿下是說?”

路如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卻不敢說出口。

戚雲遙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裴如晝救過自己一命,甚至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可現如今,戚雲遙卻告訴自己……

裴如晝如今麵對的一切,都是他害的。

想到這裏,路如忽然失去了全部力氣,她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最近一陣子,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

皇室又在桂錦宮呆了差不多十天,終於重新回到了鳳城。

按照時間計算,再過幾天就又要到裴如晝蛇毒發作的時候了。

這一回殊明郡主沒有回將軍府,而是同皇室一起,暫時住到了華章宮裏。

不過這一次擔心遇到熟人,路如並沒有再跟來。

天剛一黑,裴鬱風就鑽進了裴如晝的被窩裏。

“你怎麼不去找娘親?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麼。”裴如晝一看到裴鬱風就頭疼,他從小就粘著自己,喜歡和自己擠在一張床上。

小的時候還好,但長大一點裴鬱風睡覺的時候就開始踢人,因此裴如晝可不想再和裴鬱風擠了。

“我都多大了,當然不能一直纏著娘親了。”裴鬱風一臉理直氣壯。

“好吧好吧,”裴如晝一臉無奈的躺了下來,他打了個哈欠小聲說,“你別踢我就好。”

“嗯嗯!”裴鬱風聽到裴如晝不趕自己了,便一臉激動的湊近,絮絮叨叨的和裴如晝聊起了前陣子自己在鳳城的所見所聞。

但還沒有說兩句,裴鬱風就看到裴如晝的眼皮子開始打架。

“哥哥哥,你怎麼這麼早就困了啊?”說著,裴鬱風便用手指戳起了裴如晝的臉頰。

現在時辰還早,自己一點困意都沒有,裴如晝怎麼就想睡覺了?

“嗯……”裴如晝的眼皮忽然變得很沉很沉,他想給裴鬱風說,讓他不要打擾自己,但話到嘴邊,卻沒有勁開口了。

在將要睡著的那一刻,裴如晝聽到,裴鬱風突然起身,並用無比驚恐的語氣叫從桃過來。

……鬱風怎麼那麼大聲,自己不過是困了一點點而已。

剛想到這裏,裴如晝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一晚,沃雲宮燈火通明。

聽到裴鬱風的聲音,從桃立刻走到了屋內。她看到——躺在床上的裴如晝不但眉頭緊鎖,甚至嘴唇上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大公子?大公子!”

從桃走上前去用力搖了搖裴如晝,她咬了咬唇說:“不應當啊……”

現在還沒有到下一次毒發的時間,可是看公子的表現,怎麼和蛇毒發作時候一模一樣?

畢竟沒有到時間,從桃也不敢貿然直接給裴如晝吃解藥。

進門看了一眼之後,從桃立刻走了出去,對守在外麵的宮女說:“快點去叫太醫!對了……也給郡主說一聲。”

“是!”

聽到“太醫”兩個字,宮女當下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原本守在門外的兩人立刻分頭,小跑著去找太醫和殊明郡主。

不過半炷香工夫,太醫還沒有來,倒是另一個在這宮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出現在了裴如晝住處外。

——是太後。

現在時間還早,聽到宮女們說裴如晝暈過去了,就連準備休息的太後都讓人將她扶了過來。

剛到房間門口,她便看到裴鬱風紅著眼眶窩在郡主的懷裏,而殊明郡主的表情也很不對勁。

“殊明,晝兒這是……”

“太後娘娘。”

“快別行禮,晝兒這是怎麼了?”

聞言,殊明郡主吸了吸鼻子輕聲搖頭說:“……不知道,像是毒發了,但日子又不對。”

聽到這裏,太後也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晝兒小小年紀,怎麼這麼……”

語畢,她也慢慢走了過去,伸出手輕撫了一下裴如晝的臉頰。

這個時候太醫終於來了。

然而和一般太醫著急來看病的樣子不同,他看起來很緊張,甚至有一些害怕……

要是裴鬱風或者孟侍郎在這裏,恐怕也會露出差不多的表情。

因為眼前這個被人帶到沃雲宮來的太醫,正是那個消失多日,他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的人!

太醫進門之後,趕緊給太後和郡主行了一個禮,接著便走上前去,為裴如晝把脈。

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見狀,太後不由皺了皺眉……

過了半晌,太醫終於將手放了下來,他說:“的確是毒發,裴公子的身體不好,前陣子剛才生過一場大病,因此毒發的間隔時間便稍微短了一點。”

確定真的是單純的毒發後,周圍人的神情終於不像是剛才那麼緊張了。

太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宮女,然後對方便將已經準備好的解藥,給裴如晝喂了下去。

見此情景,太醫也鬆了一口氣。

說起來像他們這樣的太醫,雖然在宮裏麵輪值,但也不是天天都能遇到大人物的。

所以說,往常隻要有機會見到太後,眾人都會想方設法在她麵前刷存在感。但是今天,看到裴如晝吃了解藥,那太醫立刻行禮打算離開這兒。

可是還沒有等他後退幾步,就見坐在榻邊的人,一邊輕輕轉著自己的翡翠尾戒,一邊緩緩開口說:“竇永言大人,今天怎麼這麼著急著走啊?”

太醫院的這群人,會輪流去給太後把脈。隻是竇永言不知道,太後竟然早就將自己的名字記了下來。

本來就心中有鬼的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太後娘娘!”

太後笑了一下,示意殊明郡主將自己扶到一邊椅子上坐下。

她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那個名為竇永言的太醫卻嚇得渾身發抖,並且忍不住的瘋狂磕起了頭。

等到坐好之後,太後終於再一次開口了:“那一天哀家就聽說,當時是你和孟侍郎在營地裏遇到的晝兒和遙兒。在桂錦宮的時候急匆匆,還沒有功夫細問,正好你今天在這兒,不如現在就和哀家聊聊吧。”

太後平日裏很少自稱哀家,尤其是太醫問診的時候,她更是無比平易近人,一點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但是現在,她與竇永言印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竇永言當即又磕了幾個頭,對太後說:“微臣定當知無不言!”

“嗯。”

剛才殊明郡主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現在聽到太後的話,再看太醫的反應,她一下就明白……那天晝兒中毒的事情,並不簡單!

太後喝了一口茶,然後看著竇永言慢悠悠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從遙兒中毒說起吧。”

……

夏季已即將過去,鳳城到了最愛下雨的時節。

戚雲遙聽到,殿外忽然傳來一陣響雷的聲音,接著一名太監就小跑著到了殿內。

“七殿下,剛才沃雲宮那邊傳來消息,說裴如晝公子的毒提前發作了,現在好像有點危險。”小太監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對戚雲遙說。

“什麼?”

剛剛戚雲遙的心髒一直狂跳不止,如今一聽到太監的話,他當下便站了起來。

“然後呢?太醫來了嗎?”說著,戚雲遙也打算向沃雲宮而去了。

“來了,竇大人已經去了。”小太監趕緊如實回答。

“竇大人?”

“回殿下,是竇永言大人。”

戚雲遙:“……”

原本已經向門口走去的戚雲遙,一下子便停了下來。

竇永言?他怎麼會在這裏。

他不是連夜逃往鳳城,並在路上失蹤了麼?

戚雲遙一直以為,竇永言是自覺做錯了事情,溜之大吉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竇永言竟然敢回到鳳城。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回到這裏,是瘋了嗎……

戚雲遙定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此時屋外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戚雲遙看到有一個撐著油紙傘的人,正從不遠處快步而來。

那人一在屋簷下站定,便趕忙說:“七殿下,太後娘娘叫您過去一趟……”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戚雲遙終於後知後覺,有一個無形的手,將自己從陰影中推了出來。

從太醫的忽然失蹤,再到今天他重新出現在華章宮。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了的。

可這個人會是誰呢?

……

戚雲遙到沃雲宮後,直接被帶到了正殿去。

明明夜色漸深,但這裏卻比戚雲遙想象的更加熱鬧。

最上方的那個金色羅漢榻上,一邊坐著太後,一邊則坐著大易的皇帝

太監宮女已經全部退下,空空蕩蕩的大殿上,就跪著一個太醫。

戚雲遙剛一進門,人還愣著就聽到太後冷冷說道:“戚雲遙,還不跪下!”

太後叫了他的大名。

沃雲宮主殿裏,一向傲世輕物的小皇子戚雲遙,就這麼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太後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而是望向皇帝,輕聲問道:“陛下說,應該怎麼罰?”

罰。

聽到這一個字,戚雲遙就明白,自己這一次是連解釋都不用解釋了。

大易的太後並不是一生圍著後宮轉的女人,如今這天下,都有她幾分功勞。

竇永言本來就害怕的不行,落到太後手中,一定是對方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不過一刻時間,一切都能被查的清清楚楚。

正是因為太清楚這一點,所以戚雲遙當時才要求孟侍郎殺了這個太醫。

隻是……戚雲遙實在是想不通,竇永言明明已經跑了,怎麼又回到了這裏呢?

這一切到底是誰搗的鬼?

戚雲遙的心亂成一團麻。

金榻上坐著的兩個人,都知道當年的真相。於是太後也沒有避諱什麼。

見皇帝一直不說話,她直接冷冷開口對戚雲遙說:“當年離開華章宮,給皇室抹黑的人是你母妃,裴大將軍所做皆合情合理。隻是我真沒有想到,孟家不但沒有自省,竟然還將這筆仇,記在了裴家身上,記在了晝兒身上!”

滄桑、低沉的聲音在大殿上回蕩著。

“哀家也真沒想到,孟侍郎他不但將家醜告訴了老七,還教老七一起害晝兒!”

說話間,太後無比心痛。

戚雲遙無法反駁,不能反駁。

他聽到,太後最後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皇兒,老七在你身邊長大,他變成如今這樣,也有你的一份責任。要怎麼罰他,還請陛下真心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