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123章 叛主求存(2)(1 / 3)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出事的的確是押禁殞驚天的營帳。

不過,當單問趕到時,這邊已恢複了平靜。

營帳前,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名卜城戰士的屍體,一地的鮮血,觸目驚心。

左知己也在場,臉色鐵青,立於營帳前,直到單問匆匆趕到時,他的臉色仍未見緩和。

單問未及與左知己招呼,便上前查看被殺卜城戰士的屍體。

所有屍體的致命傷口與落木四身上的傷口如出一轍。

單問既怒且驚!

怒的是對方在短時間內兩次闖入卜城大營,行凶作惡,分明未將卜城的防範放在眼裏;驚的是對方的武學修為之可怕,先殺城主落木四,再殺七名戰士,卻還能從容離去!

“對方是衝著殞驚天而來的,換而言之,我卜城為了護住殞驚天的性命,付出了七人的性命!”

左知己的話語中明顯包含著不滿。

對左知己的不滿之情,單問並不意外。左知己對坐忘城的態度一向很強硬,如今卜城卻為保護殞驚天付出代價,左知己當然氣憤不已。

單問轉身望向左知己,道:“左城主,在襲擊殞驚天之前,凶手已先襲擊並殺害了落城主!”

“什麼?!你是說……落城主已死?!”左知己一臉的吃驚,看他的表情,誰都會相信左知己在此之前,對此事毫不知情。

單問緩緩點頭,道:“殺害城主的與在這兒出現的應是同一個人,這些被殺害的戰士的傷口顯示了這一點。”

左知己很是驚愕地道:“我已與凶手打了一個照麵,並交了手,此人武功奇高,絕對在我之上,而且其兵器十分獨特,據我推測,很可能就是此人殺了重山河!既然可能是殺重山河的人,他要對付殞驚天,就在情理之中了,但又為何要與我卜城作對?”

“或許他根本就是要與整個樂土為敵!”單問道。

左知己以他懶洋洋的目光罩著單問,沉默了片刻,道:“落城主遇害,殞驚天又成了我卜城吞不下、吐不出的累贅,眼下局勢不容樂觀,不知單尉有何高見?”

單問由左知己的話中聽出了不滿的語氣,他擔心左知己以今日發生的事為理由,不再遵守落木四與殞驚天的約定,於是道:“此間既無戰事,我軍就不宜長期駐紮於野外,隻要人馬退回卜城,殞驚天被送至禪都,那麼對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難威脅卜城。至於追查凶手,待一切都安定下來再追查不遲。”

“將殞驚天送往禪都?哼,說得輕巧,在大營中嚴加看守,尚要為殞驚天搭上我卜城戰士的性命,何況前去禪都路途遙遠,恐怕殞驚天未能押至禪都,反倒連累卜城戰士的性命!”

單問見左知己果然有了後悔之意,忙道:“城主放心,屬下已有萬全之策,隻要將押送殞驚天的事交付屬下去辦,定能萬無一失!”

單問直呼左知己為“城主”,省去往日必有的“左”字,等於承認了左知己在落木四被害後成為卜城唯一的城主,左知己的權力地位水漲船高了。單問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穩住左知己,以免與坐忘城息戰之事再起波折。雖然單問對左知己一向頗有微詞,但為了大局著想,單問不得不違心尊奉左知己。而且,單問還想到最終左知己能否成為卜城唯一的城主,關鍵還在冥皇,若冥皇有意重用左知己,他人的反對抵製其實毫無意義。

單問的緩兵之計正中左知己下懷,左知己心中暗暗發笑,這樣一來,既支開了單問,排除了自己行事的最大阻礙,又讓單問這一卜城鐵腕人物擁護自己取代落木四昔日的地位——即使隻是表麵上擁立,對左知己也是百利而無一弊。

左知己知道即使有冥皇的旨意,若是單問極力作梗,那麼自己成了卜城唯一的城主後,仍會有不少的隱患,單問在卜城的影響決不在他這個二城主之下!

盡管心中誌得躊躇,暗自得意,但左知己的臉上卻絲毫未顯現出來。他很勉強地道:“單尉既有萬全之策,我也無話可說,但願單尉能馬到成功——不知單尉準備何時起程?”

“今夜就起程。”單問的回答讓左知己心中暗喜。

但他還是有意追問一句:“為何急於動身?”

單問壓低聲音道:“因為眾人皆知我等是明日退兵,押送殞驚天進禪都也是在明日,而我今夜起程,可謂出奇不意!”

“僅憑這一點就能保萬無一失?”

單問道:“當然不能,除此之外,我還另有安排。”他看了看四周,接著又道:“隻是此地非交談之地。”

左知己的架子已擺得十足,這時便順水推舟道:“你見機行事便是——我想去看看落城主,雖然我與落城主常有意見相悖之時,但彼此皆是為樂土大業,總算也同舟共濟一場。如今落城主遭了不測,從此再無人與我共擔卜城重任,真乃唇亡而齒寒啊!”

這番話,左知己說得十分自然,仿佛這真的就是他的肺腑之言……

時間很快悄然滑至酉時末,夜色深沉。

卜城大營哀樂淒婉,滿營掛喪,落木四的遺體入殮後裝上靈車,由兩千名卜城戰士送回卜城,隊伍緩緩穿過大營,向東而去。眾人送出很遠,仍不肯回頭,不少追隨落木四多年的人更是忍不住號啕大哭。

依卜城的風俗,一名老者在卜城大營東向一座隆起的土丘上設下祭壇,祭壇擺放了靈牌,四周遍插靈幡,慘白的燈籠高高掛起,要為城主落木四的亡靈照亮回歸故土的漫漫長路。守在祭壇周圍的卜城戰士著素衣,縛孝帶,神情悲蹙。

緩緩向東而去的隊伍中,居中的是載著落木四靈柩的靈車。

而整個隊伍最後麵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內,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單問,另一人則是殞驚天。

兩人都沉默著。

秋夜的風緊一陣慢一陣地拍打著車廂後的簾子,響著尖銳的哨聲鑽入車內,寒意侵膚入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