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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三結界 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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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聰並不知道,因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靈使已察知不妙,正領人飛速向這邊趕來!

靈使囚禁顧浪子、南許許的地方與廢棄的城堡相去並不遠,隻有二十餘裏。之所以作如此選擇,是因為這樣一來靈使可以同時兼顧兩個地方。

靈使好不容易得到了晏聰這樣既忠心又戰力驚人的可用之才,豈肯輕易失去?

對於這一切,晏聰是毫不知情!

他所有心思、精神、意識,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似乎都是為破解大劫主的這一擊而存在!

甚至,恍惚中他感到自己之所以降臨世間,就是為破解大劫主的攻勢直至擊敗大劫主!

無比堅定的信念使晏聰在麵對大劫主改天易地的一擊時,竟仍是神色不改。

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人不敢小覷晏聰了。

也許,在場的人除了大劫主與晏聰自己之外,已沒有人能夠分辨出他們這一搏的過程,旁人所能看到的隻有結果。

一聲沉悶得讓人幾欲瘋狂的巨響響起,似若由光與影組成的暗氣赫然化作千千萬萬如絲如線之物分崩離析!

迅即化作一團奪目的光芒籠罩於大劫主的周圍,情形詭異得讓人咋舌!

唯有大劫主自知,他的九成功力之擊,已然被化解開了!

不可思議地被年不過雙十的晏聰化解開了!

那一刹那,大劫主心頭百般滋味齊齊湧出。

他甚至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雖隻是輕輕一歎,但卻讓廟外心驚膽戰地等待結局的劫域中人齊齊色變!

雖然他們知道大劫主決不可能敗的,但他們又何嚐聽到過大劫主的歎息?!

事實上,連大劫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歎息。

晏聰的身軀似乎在原地有極短暫的停滯,隨即突然如無助的紙鳶般倒飛而出,口中、鼻腔、雙耳鮮血噴濺,衣衫頃刻間完全爆裂,化作無數的碎片,片片飛落。

甚至他的周身肌膚都出現了網狀的遍布全身的龜裂,鮮血淋漓,好不駭人!

晏聰終究還是敗了,而且敗得極慘!

畢竟,他的對手是睥睨魔界的大劫主!

對此,大劫主並不意外。在他看來,雖然自己擊敗了晏聰,但自己的九成功力的攻勢竟也同時為對方所瓦解,這已是一種難以接受的事實!

所以,此刻在大劫主的臉上,未能見到任何的喜悅,有的隻是陰鬱肅殺!

這些日子來,先是哀將被殺,緊接著又是恨將戰亡,而今日連自己也遭受了不大不小的挫折,這——會不會是不祥之兆?

大劫主的目光追隨著飛身跌出、情形可怖的晏聰,神情若有所思。

廟外的劫域中人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們知道晏聰已是必死無疑!是的,環視蒼穹,有幾人配與大劫主交手?!

事實上,晏聰並沒有如他們所想象的那般當場斃命,他的生命仍在,神誌仍在。

隻是,他的生命此時已十分的微弱!

但他並不甘心就此死去!

他的身軀如彈丸般向玄天武帝的神像撞去!整座神廟早已被破壞無餘,獨有這尊神像還屹立著,這實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而晏聰已無暇去考慮這件事,如果就這麼撞向神像,也許不必大劫主再補上一記,他就已撞死於神像前了。

晏聰以自己殘存的所有力量,揮出一刀,向神像斬去!他要借此消去一部分力量。

“當”地響起一聲金鐵交鳴之聲,他的刀撞在了神像上。

為何泥塑的神像與刀身的碰撞會是這樣的聲音?

這一念頭在晏聰的心頭隻是一閃而過。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幽藍的天電自萬裏高空之外驀然劈開重重烏雲,如天之利劍般劃過萬裏長空,準確無誤地擊向這尊玄天武帝的神像上。

天電的亮光將天地間的一切都照亮了!

每個人都駭然目睹了那道天電擊向玄天武帝的神像!

天地一片慘綠。

一股絕非言語所能形容的力量驀然由刀身傳至晏聰體內!

刹那間,晏聰有軀體無限膨脹的驚人感覺。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也許並非黑暗,隻是他突然間什麼也看不見了。

不僅是軀體,還有他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條經絡,每一滴血液,甚至還有他的心神,都在無限地膨脹!

無限的膨脹感之後是極度的空虛,空虛得已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

“莫非,這就是死亡的感覺?莫非,我已經死亡?”

晏聰心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隨後就感到自己似乎已成了無數的碎片,每一片碎片都有著獨立的思想與靈魂,就如同有無數的晏聰存在。他們飄浮於虛空之中,竟能居高臨下地看見下麵的情形,卻偏偏無法看到自己的存在。

“他們”看到包括大劫主在內的每一個人都在以驚愕莫名的神情注視著什麼,仿佛他們見到了世間最詭異的一幕!

與禪都相距三四十裏外的一個小鎮。

鎮內唯一的客棧多喜客棧。

客棧很小,因為這鎮子本就很少有人投宿,比如今夜,就隻有一個客人。

雖然隻有一個客人,卻讓客棧的掌櫃與夥計大有寢食難安之感。

這是一個清瘦的老者,騎著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進入小鎮,篤悠篤悠地就進了多喜客棧。

客棧雖名為“多喜”,但在掌櫃的臉上一向很少有喜悅之色。這也怪不得他,此鎮既然與禪都隻有三十多裏路,顯貴闊綽的人是寧可緊趕一陣到禪都落腳,也不願在這小客棧屈尊一夜的。願意在多喜客棧留宿的多半是囊中羞澀之輩,即使掌櫃再如何神通廣大,要從這樣的人身上榨出多少油水也是癡心妄想。

這身著青衫的老者也不例外,到了晚膳的時間,掌櫃讓夥計去問一問他要用點什麼,結果青衫老者猶豫了半晌,才伸出一隻手指,道:“有沒有油餅?要烤得酥軟的那種。”

夥計本就頗有些長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便還是強忍住性子道:“你老人家還要點什麼?”

青衫老者又猶豫了片刻,方道:“再來一碗清湯,如何?”

夥計強擠出一點笑意:“客人你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