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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聰也留意到了天司命,他堅信這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定是位高權重者,與自己身邊亦步亦趨的紫晶宮侍衛是全然不同的。
當晏聰離天司命尚有十餘步台階時,天司命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什麼似的,麵帶熱情的笑容道:“本司命奉聖皇之命,在此等候晏公子多時了。”
晏聰心頭微微一怔,他雖然猜知對方應是位高權重之輩,但的確沒有料到會是大冥王朝冥皇之下地位最高的雙相八司之一!
那麼,他是天司命還是地司命呢?
晏聰略一轉念,便胸有成竹地道:“聖皇、天司命大人錯愛晏聰了,司命大人乃大冥重臣,在下不過無名之卒,豈敢勞司命大人等候?”
天司命很友善地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晏公子年少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啊。”
晏聰心頭一動。
以天司命的特殊身份,在公開的場合是不應該隨便稱他人“前途不可限量”的。一般人說出這樣的話,聽者隻會將之視為恭維客套,但大冥王朝重要的任免皆是由天司命、地司命傳達的,談及這方麵話題時,天司命不能不謹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測與誤會。
但此刻天司命卻是在紫晶宮禁地對晏聰說出這樣的話,而且是在晏聰馬上要晉見冥皇的時候,恐怕就不僅僅是客套那麼簡單了。
晏聰對自己是否能真的“前途不可限量”也不十分在意,不過能得天司命如此讚譽,難免有意氣風發之感。
天司命陪晏聰一同至天樞殿前便止步了,殿內大冥群臣及侍衛足足有二百餘人,卻依舊顯得很空闊,而且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音,這使殿外的絲竹聲顯得格外清晰,
晏聰進入殿內。
殿內的地麵由黑色大理石鋪成,光滑若鏡,不留縫隙,有一股簡潔的肅殺之氣,頂梁高深黑沉,莊嚴莫測。
整個大殿少見奢華之物。
這就是大冥王朝的風格——大冥王朝以武立國,這使大冥王朝的衣飾、建築都崇尚簡練陽剛的特征。雖然這些年來這些特征漸漸改變著,但在作為大冥王朝權力中心的紫晶宮內,還是十分明顯的。
冥皇高高在上!
晏聰走至距冥皇四十步,停下,跪伏行禮,起身,神情榮辱不驚,甚是平靜。
冥皇凝視著他,少許,忽然展露笑容,道:“你就是重挫大劫主、名動樂土的少年英雄晏聰?”
晏聰冷靜地道:“所謂英雄,是叱吒風雲、為常人所不能為的人物,我豈敢稱英雄?”
冥皇道:“劫域之患,乃千年頑疾,一直困擾樂土。晏公子在‘滅劫’一役中奮起神威,重傷大劫主,大挫劫域魔焰,樂土萬民振奮,這就是英雄所為!大冥律例,有功必賞——本皇現在要賜你金一千,名刀一柄!”
冥皇令下,立即有數名侍官自柱後魚貫而出,動作無聲,可見訓練嚴謹。轉瞬間,殿上金銀堆積,更有一個長約五尺的漆盒橫於晏聰的麵前。
隨後,一名侍官將漆盒打開。
盒中有一柄長刀,刀身光華內蘊,並不奪目,卻有著尋常兵器根本無法擁有的霸者之氣。
晏聰由衷地讚了一句:“好霸烈的刀!”
冥皇神色肅穆地道:“刀的昔日主人更為霸烈,正是晏公子所說的叱吒風雲、為他人所不能為的人物。”
“不知誰人?”
“虛祖!”
“帝刀虛祖?!”
“不錯,縱橫三軍、笑啖虜血的虛祖!”
晏聰不說話了。
百年來,但凡用刀者,無論是僅知皮毛的刀手,還是已臻化境的刀客,沒有人會不知帝刀虛祖。
大冥王朝以武立國,朝中自然有不少絕世好手,譬如今日的雙相八司就是如此。但武道中人多崇尚自由,無拘無束,所以大冥王朝不少絕頂好手雖有一身驚世駭俗的修為,卻置身王朝之外,並不能廣受尊榮。
而虛祖卻是一個例外。
虛祖乃百年前大冥天司危——當時,樂土與千島盟的征戰遠比如今險惡,連阿耳四國也借機發難,與樂土南疆的盜賊相勾結,頻頻滋擾樂土。虛祖成為大冥天司危之前,大冥王朝內外交困,形勢十分危急,加之連年天災,樂土萬民頓陷水深火熱之中,虛祖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臨危受命的。
或者,確切地說,是虛祖主動請纓的。
當時的天司危被刺客刺殺身亡,地司危在一次與千島盟的血戰中被重重包圍,在突圍無望的情況下向千島盟投降,結果仍是被殺。肩負護衛樂土重任的天司危、地司危先後皆被殺,大冥王朝頓時人心浮動,形勢岌岌可危。
危難之中,當時還默默無聞的虛祖冒死攔阻冥皇聖駕,向冥皇主動請纓,要接任天司危之職,力挽狂瀾,重振大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