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握著那幾張照片的手開始死命抖動，他們的臉色從青變白，嘴唇被牙齒咬得烏紫起來。
“這，這不是真的。”左側那個矮個男人開腔，雙腿抖如篩糠，仗著照片上自己的臉不是特別清楚，抵賴到底。
“報紙上她的臉也不是很清楚。”紀展睿鷹一樣的銳眼瞪向那個矮個男人，顯然他早就預料到他會抵死不認。
“我，我……”頓時矮個男人蔫了一般，垂頭喪氣跌坐在地上。
“合成照片？”左側那個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半張臉上都是粉刺，說這話時比先前兩人有底氣。
“你們同行無意中拍下來的。”柯寒卿不急不怒，甚至把相機放在桌麵上，任由他們去仔細檢查。
突然，左側男子像發了瘋似的舉高相機，狠狠摔向地麵，不忘踩上幾腳，嘴裏高聲叫喊著：“我看你們還有什麼證據，連底都沒了！”
“哈哈哈，就是就是，踩死它！看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跌坐在地上的矮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仿佛找到救命線索似的，和左側男人一個勁踩向相機。
顯然，兩個人精神已經無法承受壓力，近乎於崩潰時，變相地承認了自己做過的事情，所謂的不打自招，大概便是如此。
“身為記者，難道不知道照片還可以備份嗎？”柯寒卿等他們發泄夠了，一臉驚詫地看著中間瘦高的男子，他正在用力撕毀那些照片。
驀然，男子雙手無力垂了下去，照片灑落一地，隻要低下頭，便能清楚看見他們三個醜惡的嘴臉。
“你們想幹什麼？我不相信剛剛出去的那些人不會注意到我們沒出去。”瘦高男子略微年長一些，想起剛剛還關在一間會議室裏的人，他就覺得自己還有些希望。
其實，對於人來說，最可怕得不是知道自己會死，而是關於未來會怎麼樣的未知數，比如不知道會怎麼死、死在哪諸如此類。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紀展睿一直不出聲，柯寒卿咬文嚼字搖頭晃腦起來，因為柯寒卿是個很喜歡幸災樂禍的人，尤其加上一點落井下石。
“你！”對方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沒什麼能說得。
“說，是誰讓你們一大早來堵截她？”看著對麵三個人精神萎靡不振，柯寒卿換了副口吻，嚴厲而又專橫。
“老總的命令，說是公寓一撥人，J時代門口一撥人。”矮個子男人踩累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說話時悶聲悶氣。
“報道誰寫的？”柯寒卿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繼續下一個問題。
“不知道。”三個人異口同聲，說完三個人也彼此愣了一下。
如果柯寒卿沒有估計錯誤，想必是各個報社雜誌社老總連夜讓印刷廠趕工出來的，所以幕後那個人有足夠的能力，直接命令報社雜誌社的老總辦事。
這種情況，要麼被抓到了痛腳受到威脅，要麼就是曖昧情長，顯然眼下第一種可能性很高。
柯寒卿轉過頭看向紀展睿，隻見他沉著一張冰臉起身，慢慢走近左側發呆的粉刺男，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
“啊……”渾然不知危險逼近的粉刺男突然嚎啕一聲，下一秒眾人隻聽“哢嚓”一聲，想必粉刺男的手骨骨折了。
“哎喲，我的媽呀，疼死我了！”粉刺男抱著被紀展睿一腳踢斷的右手，疼得在地上打滾。
“你，你要幹什麼？！你，你別過來！”坐在地上的矮個男人想跑，卻腿軟無力，急忙往身後爬，卻覺得右手指傳來一陣劇痛，紀展睿一腳踩踏在他五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