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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月麵色平靜地開著車, 對黎青拋過來的問題保持沉默，車內光線昏暗，不妨礙視線, 黎青溫柔笑著，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落在側臉上的目光太過專注灼熱, 看得溫庭月身體發燙，她手上不自覺用力，握緊了方向盤。
在開過一段路後，溫庭月模糊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沒找到的話可以繼續住下去，我媽挺喜歡你住家裏。”
三樓也有客房，溫庭月猶豫了猶豫，沒把讓黎青搬去三樓的建議說出來。
“伯母是挺喜歡我的。”黎青不掩飾自己和溫媽媽的感情, “一直把我當女兒看待。”
溫庭月瞥了她一眼，哪裏是當女兒, 分明是當兒媳婦。
第一次和黎青見麵, 媽媽就把黎青當未婚妻介紹給她，還說什麼生日禮物。
這些話溫庭月不能說出來, 一說出來，像是提醒黎青她們的姐妹關係下還藏著一層未婚妻關係。
溫庭月順著黎青的話說：“我也把你當妹妹看待。”
“嗯, 我以後會把你當姐姐看待。”黎青眼角眉梢依舊笑得溫柔，溫庭月呼吸一滯, 從她溫和的語氣裏覺察到了一絲疏離的意思。
心口空空的，又有一種悶悶的像被什麼東西堵住的感覺，溫庭月動了動唇，發緊的喉嚨突然失聲，過了好一會兒, 她才得以說話，“你以前沒把我當姐姐？”
黎青笑著回答她，“以前也把你當姐姐。”
這就好。
輕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溫庭月暗暗鬆了口氣，轉念一想，自己的心態不太對勁。
溫庭月借著車窗外的光線看了眼黎青。
昏黃的光線遮不住清秀精致的五官，黎青年輕漂亮，氣質幹淨，溫柔笑時吸引人，不笑時身上的氣場令人側目。
一時半會兒找不出哪裏不對勁。
溫庭月看著前方，挑了個關於蔣倚闌的話題繼續，“蔣倚闌今晚沒約你？”
“約了。”下班之前，蔣倚闌又約黎青一起吃飯，黎青找了個直白的理由拒絕了她。
溫庭月麵不改色地追問：“那怎麼不一起？”
對未婚妻的問題，黎青笑著揶揄，“怕
未婚妻不高興，所以拒絕了。”
“誰是你未婚妻？我隻是你姐姐。”
心裏悶堵的感覺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逗引後的羞赧，溫庭月麵上神色淡定，聲音清澈冷靜，“你和她在外麵過夜，我都不會不高興。”
“是嗎？”黎青收起笑，用認真的語氣問了一句，“姐姐希望我和蔣副總一起過夜？”
“如果你想，我不會阻止。”
“明天我想和蔣副總一起出差。”
出差意味著一起住酒店，換句話說就是一起過夜，溫庭月一臉正氣地拒絕，“明天有商務合作會議，你不能離開。”
黎青嘴角上揚，“溫總，我隻是個助理，參不參加都不會影響到會議。”
車內片刻沉默，溫庭月同意，“好，既然你這麼想，我同意你和倚闌出差。”
“那我今晚收拾出差的行李。”黎青拿出手機，“明天一早就走，我現在告訴蔣副總一聲，溫總親口同意我和她一起出差了。”
這話說的，好像征求過長輩的意見同意了兩人交往似的。
溫庭月用餘光瞄了一眼，手機亮著屏幕，黎青雙手打字，真在發消息。
等動作停下，溫庭月問：“和倚闌說了？”
黎青抬眸笑著回答：“說了。”
溫庭月沒察覺到自己的手機振動，沉默不語地將車開回家。
進門的時候，溫庭月看見了手機上的消息，發消息的人是跟在她後麵的黎青，時間顯示，正是和蔣倚闌發消息的時候。
黎青不是給蔣倚闌發消息，而是給她。
溫庭月回頭，乖乖跟在後麵的黎青抬起雙手，動作溫柔地摟了上來，圈著她的腰枕著她的肩膀，極盡親密，“姐姐看見消息了？”
沒來得及回答，屋裏傳來了一陣笑聲，看著琴瑟和鳴的兩人，時瀾煦滿心歡喜，忍不住打趣她們，“別在門口抱著了，媽媽都不好意思看了，你們回房間再抱。”
溫庭月：“……”
不好意思，還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還有，哪裏是抱，明明是強迫被抱。
溫庭月掰開腰上的手，從黎青懷裏出來，扭頭進了衣帽間。
玄關寬闊，黎青目光追隨著溫庭月，壓著笑意站在門口看她，溫庭月回了下頭，對上溫柔的視線，她視若無睹地轉回頭，拿鞋換鞋，再也不往門口看一眼。
黎青進來了。
她在溫庭月身邊坐下，壓低聲音說起悄悄話，“下次我注意，不會讓媽媽看見我抱姐姐。”
“看見也沒關係。”溫庭月一身正直，“我隻把你當妹妹，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見我們抱一起了。”
“原來姐姐喜歡被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