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亮得有些晃眼, 熨貼的滾燙溫度，促急的呼吸，含著溫柔笑意的眼神, 臥室裏的一切清晰又真切，幾近羞恥邊緣的溫庭月用手背擋住自己的眼睛，讓黎青關掉燈。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關了燈整個陷進了黑暗, 黎青輕捧溫庭月的臉, 在停頓反複的空隙裏俯身和溫庭月耳語，“庭月，你把結婚證放哪裏了？”
兩本結婚證都被溫庭月拿走了。
溫庭月沒辦法回答, 黎青囅然而笑, 溫柔撫她的耳鬢，對結婚證的去向十分感興趣，非要在此刻刨根問底, “溫姐姐？”
一聲溫姐姐叫得溫庭月心跳爆炸, 瞬間不行了。
燈關了又開，調到橘黃色柔和昏暗的模式，黎青趴在溫庭月身旁, 手撐著下巴笑意盎然，“庭月, 現在還有不真切的感覺嗎？”
就算結為夫妻，該害羞的時候還是會害羞, 溫庭月做好表情管理，用輕鬆平靜的語調回答了黎青的問題，“沒有了。”
黎青一眼看穿了溫庭月，她在被子底下輕輕碰了碰溫庭月腰側, 溫熱的指腹貼著側線往下，“溫庭月。”
溫庭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扯起被子蓋住自己半張臉，轉身朝向黎青，聲音悶悶的軟軟的，“黎青，我們才做完。”
一句話表達了兩個意思，一切都很真實，不要了。
黎青聽得懂話裏的意思，她找到皺成一團的睡衣，拿給溫庭月，溫庭月的目光在睡衣上短暫停留，接過放到一旁，伸手一勾，將黎青攬到懷裏，“今晚不穿了。”
領證的第一晚，放縱不休，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和徐葉白約好中午十一點見麵，黎青醒來看了看枕邊人，拿手機看時間。
還有一個多小時，完全來得及。
她一動，溫庭月醒了過來，摟著黎青的腰睡眼惺忪地和她說話，“醒了？”
“嗯。”黎青笑著說，“中午要和徐設計師一起吃飯，和她談珠寶定製的事。”
見麵的事溫庭月沒忘，她揉捏了把軟腰，耳朵蹭黎青肩膀，嘴角跟著上揚，“黎總說過要把徐設計師介紹給我，我沒忘。”
林助理一大早開車來樓下等著，地下車庫光線暗，她不發一言地坐在車裏，捧著平板翻閱信息，查看郵件。
確認總裁行程安排的時候，總裁的消息來了，讓她上樓。
“昨晚睡得好嗎？”一見麵，黎青就關心林助理。
能在林懷溪家過夜的人不多，薑見毓的職業十分特殊，作為老板，黎青的關心理所當然。
林懷溪聽了後沉默了幾秒鍾，“還好。”
這回答一聽就是有事情，黎青興致盎然，用眼神示意林懷溪詳細說說昨晚的情況。
林懷溪往主臥那邊看了一眼，靠近黎青。
她才說了兩句，換好衣服的溫庭月出來了，麵無表情地朝她們走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溫庭月問，“要靠得這麼近？”
林助理識趣地往後退了兩步，黎青逗溫庭月，“在說不能讓人聽見的悄悄話。”
“上了車再接著說。”溫庭月麵不改色，“我開車，黎總您和林助理坐後麵慢慢說。”
家裏唯一的外人林助理：“……”
黎青啞然失笑，她熟稔牽住溫庭月，挽著她胳膊乖巧叫姐姐，拉著她出門。
去吾禦酒店的路上，還是林助理開車，黎青坐在副駕駛後麵位置，既方便和溫庭月說話，又方便觀察林助理。
溫庭月發現了黎青的舉動，她勾了勾黎青的手心，用眼神問她為什麼看林懷溪。
黎青翻轉溫庭月的手，在她掌心上寫了個薑字，笑得意味深長。
薑見毓昨晚在林助理家過夜，聯想到黎青和林助理挨在一塊兒說悄悄話，溫庭月秒懂。
不僅秒懂，甚至腦補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林懷溪想起有件事需要總裁定奪，趁著路口遇上的紅燈，將車鬥裏的平板拿出來給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