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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大聲喊一句,鼓勵一下欣欣。
但他腦子裏卻又回想起欣欣進去之前那捏拳嘟嘴的樣子。
他告訴自己,或許我應該相信她一次。
我什麼都不做。
我選擇相信。
欣欣一定可以做到,並非因為她是誰的女兒。
因為她是欣欣!
我們參加這個比賽名正言順,堂堂正正,沒有任何黑幕,甚至隻有反向的黑幕。
我問心無愧。
封吹雪扭頭看著這個表麵隨和,實則倔強的男人,同樣呡緊了嘴唇。
大人能為小孩子做到的事,隻有這麼多了。
在小孩子走上考場之前,做好一切的後勤工作,幫孩子調整到最好的學習狀態,臨考心態。
但隻要孩子一步踏入考場,大人們剩下的便隻有期許與緊張。
大人可以把孩子養大成人,但卻不能幫他們考試。
沈崇大約有點明白當年自己高考前爸媽的心態了。
真是有種風箏脫手卻無能為力,隻能指望風把風箏重新帶回來的味道。
曾有社科研究報告說過,學生參加高考時最緊張的絕非考生,而是學生家長。
以前沈崇不信,他覺得自己走出考場時手都會發抖,我肯定最緊張。
但現在他信了。
考生都忙著動腦子,哪有空緊張,外麵無所事事的家長們才有那種等待宣判的感覺。
家長最怕孩子哭著出來,那準保是考砸了,自覺發揮不好。
家長也怕孩子嘻嘻哈哈著出門,那是過於放鬆,沒當回事。
可不管心裏再在意,家長們又得裝出副很淡定的樣子,對孩子說別緊張,慢慢來。
李鴻牧湊上前來問道:“沈先生,要不要讓那些家長都安靜些?”
沈崇懂他意思,擺擺手搖頭道:“不必,既然報了名,自然就得做好迎接流言蜚語的準備。這都是小事。”
不知不覺時間走到十二分鍾,攝像頭剛好走完一圈,又從第一人重新循環。
除了看到自家娃的學生家長,絕大部分人心中卻難以避免的把心思放到小女娃欣欣身上。
這叫聚焦效應,一隻大白鵝站在一堆鴨子中,一眼望去先注意到的肯定是這隻與眾不同的鵝。
閉上眼睛後腦子想的,也是這隻鵝。
現在就是這樣,觀眾與其他家長都在好奇,等這次攝像頭轉過去時,小女娃子會在做什麼呢?
“咦,什麼情況?”
“那個比賽監督怎麼站那兒不動了?”
“這是那個小女娃的隔間吧?”
“那老師在做什麼?”
攝像頭還在慢悠悠的走,挨著順序一個接一個的拍下去,但其中一名個頭較高的比賽監督突然出現異常情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比賽監督身高得有一米九,隔間擋板卻隻得一米八,他腦袋完全擺在外麵,別人能將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此時他正微張著嘴,瞪大了雙眼,低頭俯身呆呆看著斜下方。
他瞳孔散得很開,仿佛看到什麼大恐怖之事,令他覺得匪夷所思。
他簡直成了顏藝大師。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念頭在每個人心中泛起。
沈崇也眉頭緊皺,甚至蠢蠢欲動著想翻身下去衝進考場。
但他強自忍著,心裏如貓抓鼠撓一樣難受。
他都這樣,其他人更不用說,強烈的好奇心折磨著在場每一個人。
此時欣欣也不知道自己背後站著個大人,她正站在畫架之前,完全沉浸在畫布中,沉醉在自己腦中的一方天地裏。
她左手五指夾著四支畫筆,右手同樣拿著一支畫筆。
同時,她左手邊架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大師級水彩顏料,右手邊架子上則擺放著碩大的調色板。
以前這些雜事都是沈崇或者封吹雪幫她做,但今天這些事都得自力更生。
但她沒有叫苦,沒有叫累,她甚至都沒辦法分心。
她腦子裏正如火山噴發般湧動著的靈感狠狠催發著她的傾述與表達欲望,思維完全被占據,隻想找到最準確的色彩,用手中的畫筆將它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