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蜇鵬步兵端著刺刀衝了上來,狠狠刺向胡厚德沒有了護甲防護的腰部。
胡厚德嚇得趕緊跳開避讓,一邊憤怒地側身彎腰用肩膀狠撞那名步兵。
哢嚓!
刺刀崩碎!
咚!
這名悍不畏死的蜇鵬步兵,被黑色的符甲士生生撞得倒飛出去,在半空中就口噴鮮血瞬間斃命。
又一名蜇鵬步兵撲上來抱住了胡厚德的大腿,胡厚德低頭一看,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隻見這名蜇鵬步兵滿臉獰笑,手中攥著兩枚拉下了引信的手榴彈,哧哧哧地冒著白煙。
“去你媽的!”
胡厚德嚇得魂飛魄散,猛然轉身飛腿,巨大的力道瞬間把蜇鵬符甲士給甩了出去。
胡厚德隨即撲倒在地翻滾躲避。
轟!
兩枚手榴彈近距離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已經撲倒在地的胡厚德炸得翻滾出好幾米遠才將將停下,他急忙活動著四肢,一邊感應著符甲的性能狀況,萬幸,除卻之前符甲對決時受到的損傷之外,符甲未被手榴彈炸出更嚴重的損傷,而身體有符甲的保護,也無礙。
他迷迷瞪瞪地爬起來,舉目四顧。
隻見平頭嶺前這一片開闊的戰場上,對攻的雙方士兵,幾乎在迎麵撞上的一刹那,便進入了白熱化的激烈搏殺中。
漢威守軍以三名符甲士為先鋒,怒吼著居高臨下俯衝。
蜇鵬的符甲士已經全滅,一百多名端著刺刀衝鋒的步兵,士氣卻好像絲毫不受影響,甚至更為瘋狂。即便是,被迎頭撞上的三名漢威符甲士砍瓜切菜般屠殺,他們仍舊堅定地拚殺,一往無前,要麼與漢威僅剩的十幾名步兵對攻,要麼分散開向平頭嶺衝鋒。
似乎,隻要衝上平頭嶺,他們就死而無憾!
就連原先處在出擊陣地位置的蜇鵬炮兵、醫護兵,還有一些輕傷的士兵,也都拿起槍狂嚎著衝了上來。
如此慘烈,壯烈的場景,深深地震撼了胡厚德膽小的心靈,他看著一個個蜇鵬士兵被符甲士砍翻、被子彈擊中慘叫著倒地,看著那些士兵拉開手榴彈的引信衝向符甲士……
這,就是戰爭嗎?!
慘烈的激戰徹底亂了套,蜇鵬士兵在往上衝,漢威的士兵要麼向下衝,要麼返身往回殺,三名好似殺神般的符甲士,竟被亡命的蜇鵬步兵給衝擊得踉踉蹌蹌頗顯狼狽。
“去他媽的!”胡厚德猛地回過神兒,這時候還感慨個屁啊,他揮著刀加入了血腥殘酷的混戰中。
什麼膽小怯懦,什麼生命誠可貴,什麼真善美的人性……
全都被這些廝殺的軍人們拋之腦後!
戰場上,隻有你死,我亡!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毫不吝嗇地揮灑著鮮血繼而迅速消失!
如果說“戰爭”這個詞彙,還可以和政治聯係在一起,所以宏觀。那麼戰場上,尤其是慘烈的白刃戰,隻會把每一個參與其中的士兵心底深處的原始獸性,給徹底地激發出來!
“殺!”
廝殺聲、慘嚎聲、呼喝聲……
響徹天際!
平頭嶺在雙方慘烈的激戰中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