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暖烘烘的熱氣包圍,大家禁不住七嘴八舌地開始誇讚胖子——剛才這家夥的言辭表情,明顯等著被大家誇呢。
胖子滿臉謙遜,對大家的誇讚一個勁兒點頭應和:“是啊是啊……”
單月月站在最邊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一笑,大家也都再也忍不住,哄然大笑。
說笑間,這些漢子們就都坐了下來,有的幹脆躺下閉目就睡。從淩晨三點到現在,經曆了連番血戰苦戰,又冒著大雨翻山越嶺急行軍到這裏,大家早已累得不行,先前隻是凍得睡不著,現在暖和了,就得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還得去替下在外圍警戒的戰友呢。
胡厚德猶猶豫豫地蹭到了單月月身旁,說道:“月月姐,你看……大家都累壞了,最好能把濕透的衣服脫了晾幹,也能休息好,所以你在這裏,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啊?”單月月臉一紅,狠狠剜了胖子一眼。
誰願意到符陣外麵受凍去?
可是胖子這個不識趣的家夥,把這話當眾說了出來,單月月如果不出去的話……未免太尷尬了。
胖子腆著臉扭扭捏捏地說道:“我辛苦點兒,給你單獨弄個暖和地方。”
“好吧。”單月月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覺得不妥——這個死胖子,什麼話不能大大方方地說,非得擺出一副扭捏害羞像是見不得人似的模樣,本來還沒什麼,可他這副模樣,非得讓別人想歪……
“啐!”
單月月轉身往外走去。
胖子屁顛顛兒跟了上去,一邊扭頭歡快地對大家說:“好好歇著,雨停了咱們還得趕路呢。”
“好嘞!”
“胖子,你一會兒還回來不?”
“他媽的,我們這兒地方不夠,你小子別回來了……”
一幫曆經血戰死裏逃生的家夥們,七嘴八舌地開起了玩笑——什麼中尉上尉,大家都是戰友,同生共死的戰友!這一刻,他們終於難得地從戰爭的緊張和痛苦中,走了出來。
黑暗中,繞過突出的峭壁,便有一處相對隱蔽,隻有十多平米的地方。
“月月姐,要不你先回去暖和一會兒,等我弄好了再叫你?”胡厚德討好地說道。
單月月抓狂,咬著牙說道:“別廢話了,快點兒!”
“好嘞!”
胖子興高采烈地忙活起來。
這次他用的是符戰刀上的微型能量分解調製器做陣腳,很快就在麵積大約五平米,相對平整些的地方,布下了符籙術陣。
“好了。”胖子拍拍手。
單月月走進去,坐下,符陣中暖洋洋的,很舒服。
胖子猶猶豫豫地坐到了最邊兒上。
單月月扭頭瞪了他一眼。
胖子嚇得差點兒忍不住跳起來跑路,不過他忍住了,嘿嘿訕笑著說道:“我,我守著你,別害怕……”
“出息!”單月月紅著臉啐了一口,把背包摘下來做枕頭,躺下側過身背對著胡厚德——她當然知道,死胖子純粹是有那麼一點兒小小的色心,想要和女生在一起,哪怕是聊幾句天,或者就在一起坐著,他就很開心了,當然,他也沒膽量做別的。
確實很沒出息。
黑暗中,胡厚德看了一會兒單月月微微蜷縮的身影,撇撇嘴,就屈起腿用雙臂抱住,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出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