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保姆車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裴易審視著坐在馬背上的蘇詩詩,眉頭在不知不覺中越皺越緊。
秦風推了下裴易的胳膊胳膊,笑著說道:“不用那麼緊張,我現在才發現,其實你是對的。”
秦風說著也看向窗外。
那邊,蘇詩詩坐在馬上,即使隔著那麼遠,也仿佛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氣場之強大,讓男人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她其實跟你很像。”秦風說道。
他先前突然接到裴易電話說,讓他派人出來一起找蘇詩詩時,就有這種感覺。
深更半夜,為了治這位裴先生,敢騎著馬獨自跑到馬路上來。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簡單的了?
“你們是同一類人。”秦風說,“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暫緩對段氏的行動,而一直處處顧慮著她跟段家人之間的關係。現在我才明白,你了解她。”
他說著,指了指被扶著還有些站立不穩的何誌祥,想起剛才小黑那一蹄子。
“你也看到了,就算是實在很恨段玉露,可是見到她被人這樣欺負,她身體裏的血液還是讓她選擇了保護她。”
“而段家的那些人,一個是她的親生父親,一個是她的親爺爺……”
“我明白。”裴易閉了閉眼睛,麵上難得的有些憔悴。
正是因為明白,不想蘇詩詩將來後悔,所以他現在行動才處處小心。
“阿易,我是說,你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放下對裴家的仇恨。”
秦風輕聲問道。
裴易身子一僵,眼中狠戾一閃而逝。
半響,他才說道:“你知道我母親當年為什麼會嫁給段繼雄,也知道這些年她忍受了什麼。如果不是因為段家,我爸當年就不會死,我母親的後半輩子就不會過得那麼辛苦。”
裴易說著閉上了眼睛,聲音裏都是沉痛:“是段家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做些什麼,對不起我死去的父親和默默忍受了那麼多年的母親。”
秦風聽了沉默了下去,心中有些擔憂。
這也是當初他知道裴易跟蘇詩詩在一起時,為什麼會有些反對。
他怕裴易為了報複段家,而拿蘇詩詩當擋箭牌。
“秦風,你也說了,我跟詩詩是同一類的。我們對段家的恨不會緩解。其它的我會注意分寸。”
裴易正了身子,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蘇詩詩。
那邊蘇詩詩調轉了馬頭,目光四處打量著,像是在找什麼。
裴易看到這裏,眼中的陰霾刹那間就散了,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來。
這時,蘇詩詩恰好看到了他這裏,兩人目光相對。蘇詩詩立即抿唇,撇過了臉。
顯然還在生氣。
“看來氣性不小啊。”秦風也看到了,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道。
裴易側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情侶之間吵架隻會讓感情越來越好,單身狗是羨慕不來的。”
“汪……”
大柴以為主人在叫自己,很配合地叫了一聲。
“大柴?”
蘇詩詩刷地一下轉過頭,朝著車子這裏望過來。隔著車窗,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依稀可見後座上一黑一黃兩個身影。
蘇詩詩眼珠子一轉,眼中狡黠一閃而逝,突然衝著車子這邊喊了一聲:“大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