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109章 第 109 章(2 / 3)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察覺他語氣與神色都有些微妙的古怪,店員額外的心思全收斂了,客客氣氣地把他請出去,“您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秦覃不介意她的態度,抱著花在學校裏又走了一圈。他還記得和文頌第一次約會時闖進的教室,還是假冒學生會才把人帶了出來。從那以後,文頌去哪裏玩都願意跟他一起的。

從來沒把他丟下過。

秦覃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裏,打開微博,切換成另一個賬號。

聊天記錄停留在很久以前,對方發來一句“哈哈哈好怪,真想親眼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他知道這並不是兩人聊天的結尾,隻是他私心把不想看到的句子全都刪掉了。

他不停地翻著聊天記錄,手指在屏幕上劃過虛影。另一隻手碾碎了玫瑰柔嫩的花瓣,清甜的香味黏在指尖。

【小黑粉:下午有事嗎?】

【小黑粉:我有話想跟你說】

書店裏,文頌意外地收到私信,思索片刻後放下手中的漫畫,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認真地回複。

【溫水送服:還好啦,如果是陪你說話就沒事】

【溫水送服:什麼樣的話?當麵說也可以】

【小黑粉:你想見我嗎?】

【溫水送服:當然】

對麵輸入了很久,讓人聯想到是不是在考慮地址。他差點以為這次真的要見麵了,直到對麵發來消息,與地址無關。

【小黑粉:你來見我,男朋友不會不高興嗎?】

文頌:“……”

搞什麼東西,自導自演上癮了嗎。

他索性陪玩,變本加厲地演了回去。

【溫水送服:我沒有男朋友啊】

【溫水送服:也沒有晚歸門禁,多晚見你都可以哦】

秦覃還不知道他從段醫生那得到了情報,估計會覺得他隻是在挑逗一個素未謀麵的網友。

文頌想,說不定激他一下馬甲就掀了,機不可失。

但對麵居然就此了無生息。文頌試探著又發了個問號表情包,還是沒有回應。

這就放棄了嗎。

他左思右想覺得不太對勁,直覺不安,漫畫也看不進去了,給藍嵐打了個電話就直接回家,好歹要看一眼才放心。

家裏跟平時一樣安靜,但又好像氣氛異常。客廳裏換了新鮮的花束,他隻匆匆看了一眼,往裏走叫了幾聲“秦覃”。

書房沒關門,秦覃坐在桌後默不作聲地低頭畫畫。他倚在門口細不可聞地鬆了口氣,抱怨道,“你怎麼不理我啊。”

秦覃抬眼望向門口,目光中有沉澱的懼與怒,糾纏在鋪天蓋地的愛意中風雨欲來,丟下了筆起身大步靠近。文頌猜到他會因為那兩句私信生氣,沒想到氣成這樣,被盯得顫了一下本能的掉頭就跑——

沒能跑掉。

不溫柔的吻究竟是什麼樣?酒店裏深夜談話時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但時機並不恰當。

文頌艱難地抵開他,卻被扯進懷抱裏壓得更緊,不知輕重的撕咬帶起的疼痛大於快意。可聽起來更痛苦的,卻是施予疼痛的那個人。

“我已經很聽話了。”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發出悲哀的低鳴,“有我還不夠嗎?”

文頌什麼都來不及說,被踉蹌著拉進臥室壓到床上,耳邊聽見什麼東西崩斷的聲響,嘩啦啦的撒了一地。還未看清,頭頂撞在床頭吃痛“啊”了一聲。

一時分不清是上麵更痛還是下麵更痛,羞赧又惱怒,手腳並用地推拒,“……給我下去!秦覃!你醒醒!”

“……”

秦覃的動作忽地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他。

文頌得以喘/息,掙紮著坐起身,半邊肩膀露在空氣裏涼嗖嗖的,想拉起領口才發現都快撕裂到袖口了,隻有扔掉的份。

嘴角隱隱作痛,舔一口是腥甜的味道,“你先冷靜一點。”

“……對不起。”

秦覃看著他狼狽的模樣,仿佛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幹了些什麼,想朝他伸手又怕被更討厭,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對,對不起……對不起。”

文頌一陣恍惚。好像剛剛亂來的人不是他,受了欺負的才是,“別哭了……我疼死了你哭什麼。”

一直掛在床頭的那串貝殼風鈴斷了線。他好像找到自己的定位,下床跪在地板上收拾,撿起散落的貝殼和細小的珠子,拾的還沒眼淚掉的快,“對不起……對,對不起。”

“沒事的,再串起來就好了。待會兒再收拾。”

文頌狠不下心責怪他,把他拉到床邊,抹掉眼淚輕聲問,“別哭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秦覃眼淚掉得更凶,“我……我疼。”

文頌往下看了一眼,把他褲子拉鏈勉強拉好,繃得他悶哼一聲。“除了這裏,還有哪兒疼?”

“哪都疼。”

這還得了。文頌換了件衣服,抱著他往外拖,“起來,去醫院。”

秦覃不對勁,三天兩頭就得往醫院跑,路都記熟了。事出有因,谘詢了醫生才知道,可能是由於換藥的過渡期,“部分撤藥後多巴胺功能反跳性增強,會不自主地表現出刻板運動。睡眠喪失,引起焦慮加重和激越行為。”

文頌皺眉問,“你多久沒睡覺了?”

秦覃不敢說實話,隻含糊地回答,“睡不著。”

家裏不像酒店那麼狹小。臥室的門一關就隔了音,他每天半夜在客廳拖地的迷惑行為一直都沒有被發現。

也有把他趕出去睡書房睡客廳的緣故。文頌懊惱地扒了扒頭發,“以後每天跟我睡一張床。”

秦覃在百般悲傷之中抽空對醫生多了幾分感謝,紅著眼眶說:“哦。”

一路眼淚都沒停,他從家裏哭到醫院,又從醫院哭回家裏,文頌給他灌了兩大杯水才問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帶我,去見朋友,也不,帶我回家。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我。”他委屈得要死,抽抽嗒嗒地說,“既然已經,已經不,需要我了。還把我找,回來幹什麼?”

文頌語塞了好一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你在家裏……都在想些什麼啊。”

“沒說不要你,藍嵐每次約地方都去酒吧,那裏麵亂糟糟的會影響你。所以才不讓你去的。”

“那你也不去了嗎?”

“你說呢。”文頌指了指外麵,又無奈地給他擦眼淚,“才不到六點,天都沒黑呢我就回來了,還去什麼酒吧?今天不見了,藍嵐說他女朋友飛機可能晚點,我索性推了直接回來,哪都不去。”

秦覃這才把話都聽進腦子裏,把“我不配跟他去酒吧”換成“他說酒吧配不上我”,鬱悶和委屈在心裏沉積的致死量減輕了一半,“真的嗎,那……”

他欲言又止,後半句跟著一聲嗚咽吞回了肚子裏。

文頌知道那句原本應該是什麼,隻等著他問下午的私信聊天。

他還留著個微博小號不肯吐露,守財奴一樣握在手裏。就像是給自己留著條退路,生怕有一天再分開,不久前切身的折磨再來一遍,還有一條能隔空注視著文頌的路。

可那樣是不行的。

回家這麼多天,文頌一直都在等他親口說出來。不是一聲聲道歉,而是不留退路再也無法違背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