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莉斯塔飄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陸陽。
“怎麼是你？我還以為什麼人想偷襲我呢。”
陸陽立刻推卸責任，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表情的不正常。
這些日子，兩人已經熟悉了，陸陽一直嚐試和卡莉斯塔聊天，實在是一個人太寂寞了。
雖然從來沒得到過回應。
“實力不錯。”
“過獎過獎，還差得遠呢……”
正說著，陸陽的話戛然而止，他扭過僵硬的脖子：“你說什麼？不對，你說話了？也不對，你……你……”
他漸漸瞪大雙眼，像見了鬼一樣。
卡莉斯塔嘴角勾起的笑容更是讓他渾身劇震。
“謝謝你。”
她的聲音也不複原來的冷酷，變成了一種低沉的沙啞聲。
“你是怎麼……變成……”沒心思考慮為什麼謝自己，陸陽指了指她，艱難地說：“這個樣子的？”
卡莉斯塔笑了笑，在火堆旁坐了下來，還伸手示意讓陸陽也坐。
“多虧了你。”
她麵龐柔和，娓娓道來：“當初我偶然經過這裏，發現了兩種奇怪的氣息。一種是暗影島極少見的生命氣息，另一種雖然淡薄，卻讓我的靈體都在顫抖。我意識到，它對我很重要。”
“沉迷於複仇的我，第一次對其他事物產生了興趣。可是，就當我準備尋找氣息來源的時候，碰到了那個叛徒。”
提到這個人，卡莉斯塔咬牙切齒：“我忍不住和他打了起來。戰鬥期間，我發現了你的存在。”
這時，她輕輕地笑了笑：“當時，若非我替你遮擋氣息，你肯定要被那匹野獸殺掉了，那種被你稱為魔力的東西，並不能完全掩蓋你生者的氣息。”
聽到這裏，陸陽一陣後怕。
卡莉斯塔接著說道：“後來與那個叛徒的戰鬥結束後，我布下大量的靈魂哨兵，終於又找到了你的蹤跡。後麵的你也知道了。”
“在我第一次接觸你所說的魔力後，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麵，我想起來了，那就是我失去的記憶。”
“這些記憶，動搖著我的靈體。每次能接受的記憶都有一定的限製，然後就必須花費一定的時間適應、調整。”
“現在，我已經基本恢複了生前的全部記憶。它們讓我從複仇的束縛中脫離出來，找回了自我。”
陸陽默默地聽著。
之前，從卡莉斯塔給自己送魚，他就有了一些猜測。恢複記憶這種情況，也是他猜測之一。隻是具體的細節，有所不同。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你現在能離開暗影島嗎？”
卡莉斯塔搖頭道：“不能。”
陸陽失望之情剛剛湧起，突然又聽到她說：“不過，我可以送你出去。”
“真的嗎？”陸陽滿臉驚喜。
“嗯。我隻是不能長時間離開，短暫地出去卻沒問題。畢竟，我之前狩獵背叛之人，也是需要離開暗影島的。”
“你……要離開嗎？”
陸陽突然沉默了。
我要離開嗎？離開了暗影島，還有這麼合適的升級地點嗎？既有充足的怪，殺起來又沒有什麼負擔。
對了。他眼前一亮，扭頭問道：“我出去了，還能回來嗎？”
“可以，不過隻能靠你自己的力量。”
異想天開。陸陽自嘲了地笑了笑：“我暫時不離開吧，等以後……”
說了一半，他搖了搖頭，沒繼續說下去。
陸陽從沒忘記自己的目標，他剛剛的問題其實隻是意誌動搖了一絲，哪怕卡莉斯塔說可以，他大概也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