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碼頭。
看到陸陽和諸多劍與玫瑰高層登上了塞壬號，並且逐漸駛離港口，人們才鬆了口氣，迫不及待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
互相對視了一眼，依然沒有人說話。
雖然塞壬號的身影都快消失了，陸陽幾乎不可能聽得到他們的談話，但有血淋淋的教訓在前，沒人不心生忌憚。
離開的離開，工作的工作，屠宰碼頭慢慢恢複了之前的繁忙，但是卻詭異地沒有任何說話聲傳出。
很久之後，才有一個感歎的聲音響起：“死亡之劍，名不虛傳啊。”
……
塞壬號上。
房間中隻有莎拉和陸陽兩人。
“輿論嗎？”
聽完陸陽的猜測，莎拉若有所思，以她的智慧，隻需要捅破那層膜，就能迅速想明白其中的意義。
“這點我確實忽略了。”
“不怪你。”陸陽平靜道：“比爾吉沃特這個樣子，向來都是靠恐懼和威嚇來令他人臣服，哪有心思研究什麼宣傳手段。”
以他們的關係沒有必要糾結這些，簡單安慰了一句，他又說道：“我覺得目前我們要做兩件事，第一是主動斬殺海蛇，第二，現在就開始宣傳。”
頓了頓，陸陽又補充道：“不僅要宣傳海蛇是俄洛伊帶來的，還要宣傳我們主動斬殺海蛇做出的貢獻。
莎拉，我們要建立城邦，甚至國家，隻靠恐懼是不夠的。
雖然我在這方麵不是很懂，但是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陸陽最後的話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莎拉默默地點頭，然後嘴角一扯：“你說胡子女士祭司的身份對他們是個助力，但我覺得同時也是種束縛。”
“嗯？怎麼說？”陸陽驚訝地看著她。
莎拉一邊思考一邊說：“俄洛伊絕不會讓海蛇封鎖港口，因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以傷害信仰的方式來針對我們。胡子女士可不是邪神，怎麼能因為我們冒犯了她，就讓全城的居民遭殃呢？”
陸陽愕然：“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俄洛伊為什麼還要召集海蛇來比爾吉沃特附近呢？”
莎拉考慮了一會兒：“或許……隻是為了針對我們。你說的輿論戰，我想不到，俄洛伊應該也想不到。”
“你是說……不讓我們的船出海？”
“沒錯。”
“就這麼簡單嗎？”
陸陽搖頭，封鎖他們的貿易路線確實能給他們造成一些困擾，但是藥效卻非常緩慢。
比爾吉沃特本就是海盜之城，我缺什麼東西，買不來，搶就好了。
特別是他們正處於戰爭之間，搶得正大光明，搶得理直氣壯。
加上現有的儲備，應該可以支撐很久的時間。
況且，屠宰碼頭每天往來的船隻那麼多，就算有俄洛伊他們通風報信，那些海蛇也不可能辨認完全。
莎拉也明白這些：“或許還有別的我們沒看到的陰謀。”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陸陽眯了眯眼睛：“不管俄洛伊有什麼陰謀，隻要把那些海蛇都幹掉，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沒錯。”莎拉吃吃笑道：“她不知道，我們這裏可還有個獵海專家呢。”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都想了他們第一次乘坐塞壬號出海的日子。那次他們獲得了大量的珍貴材料，為劍與玫瑰的發展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