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從來到這裏,她就一直顯得有些不安,手指緊緊攥著提伯斯,像是豎起全身尖刺的小刺蝟。
幸好,大多數時間房間中都隻有她和陸陽兩個人。
當當……
外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全副武裝的艾麗莎帶著一隊同樣全副武裝的衛兵走了進來。
“吃得滿意嗎?”
她的聲音悶悶的。
“還可以。”
陸陽隨意地道:“不知道,你帶來讓我滿意的答案了嗎?”
“放肆!”
艾麗莎還沒有說話,她身後一位領頭狀的衛兵就大聲嗬斥了起來:“知道你們麵對的是誰嗎?居然用這樣的語氣跟大人說話!”
咚。
他話音落下後,所有的衛兵手中的長刀齊齊往下一砸,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震得桌子都晃了晃。
“不得無禮!”
艾麗莎眉頭一皺,嗬斥道:“這是我最尊貴的客人,誰允許你們如此放肆?”
之前嗬斥陸陽的衛兵微微地下頭顱:“請大人贖罪。”
“嗬嗬,抱歉閣下,他們的反應太激烈了。你也知道,現在外麵比較混亂,而我又沒有和他們說清楚……”
陸陽一擺手,慢悠悠地將杯中金黃色的酒水一飲而盡後,看向安妮。
“吃飽了嗎?”
艾麗莎眼神陰沉了一下,但並沒有說話。
“嗯。”
安妮抱著破破爛爛的提伯斯,眼睛戒備地看著艾麗莎和她身後的士兵。
陸陽對她笑了笑,這才看向艾麗莎,歎道:“看來,你並沒有帶來令我滿意的答案啊。”
“閣下……”
艾麗莎剛要說什麼,突然瞪大了眼睛,眸光中充滿了驚恐:“等一下!”
可是已經晚了。
一點充滿難以描述色彩的光芒從陸陽的指尖飛了出去,化為一片無邊的霧氣淹沒了整個房間。
吼!
有恐怖的獸吼響起,最終還是化作了虛無。
似乎是一瞬間,似乎過了無數年,混沌色的霧氣緩緩散去。
陸陽依然穩穩坐在椅子上,安妮身後站著渾身火焰纏繞的提伯斯,艾麗莎則臉色蒼白地呆在那裏,至於她身後的衛兵,已經盡數化作了虛無。
走近看可以發現,她的嘴唇不停地哆嗦著,像是受到了非常嚴重的驚嚇。
事實的確如此。
就在剛剛,她眼睜睜看著,她帶來的衛兵像鉛筆畫一樣一點點被擦去了存在的痕跡。
從雙腳,到脖子,再到腦袋。
她能看到所有人驚恐的眼神,卻連指頭都動不了。
難以想象那些衛兵臨死前經曆了怎樣的恐怖,當脖子以下都被擦去的時候,他們那種眼神,讓艾麗莎完全不敢對視。
哪怕霧氣消失了,她也沒有脫離那種恐懼。
當。
陸陽敲了一下桌子,發現她依然沒有動靜後,隻能開口道:“好了,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
“答案?”
艾麗莎呆呆地看著他,身體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