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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翠花看著麵前這個“閨女”,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以前在家裏,墨涼倒是低眉順眼,還會在她忙著做活的時候,幫她照顧著墨雄。
現在的墨涼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總讓自己背後的脊梁骨發寒。
隔壁村劉三,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惡霸,也不知道這個丫頭片子,怎麼逃出來的。
“娘(涼)。”
墨雄說話帶口音,經常“n”和“l”分不清。
墨白想到二十二年以後,渣叔和渣奶將自己毒啞賣掉後,唇角勾起了一抹壞笑,接了句,“哎。”
韓翠花果然因為墨白占墨雄的這個小便宜,剛要甩手一個巴掌,就被墨白單手抓住了手臂。
這小丫頭,什麼時候手勁那麼大了?!
韓翠花將墨雄放下,嘴裏罵罵咧咧著:“小混球!硬渣斤!(占小便宜)”
看著渣奶正揉著自己發紅的胳膊,墨白想上一世,渣奶一言不合就拿自己出氣,若不是父親臨終前告訴自己要善待長輩,她怎麼會一忍再忍!
這一世,墨白寄生在姑姑墨涼身上,一洗往日的愚孝,揚著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阿娘。弄啥子嘞?幺弟不是喊‘涼’麼?”
韓翠花頭次,在一個十七歲的丫頭片子這兒,吃了悶虧,氣得她隻能咧著嘴,“抓緊擱外邊看看,有沒有野菜類的挖來。不然,中午你那個老不死的爺爺,又要碎舌頭了。”
墨白也不想,跟著韓翠花待在同一個地方。
提起自己的曾祖父墨西,墨白隻記得上一世,祖母一直說他的壞話。
不過父親那邊有另一個版本,早年墨家是個大家族,後麵因為跟兄弟們分家產鬧了糾紛,就跑到了眠崖村,一路帶著村民們搞起了生產,後麵群眾口頭商議,推選上了村長。
一九六零年的冬天很難熬。
墨白從土炕底下拿出割野菜用的鐮刀,發現墨雄正盯著自己。
“瞪什麼瞪?”墨白惡狠狠地低語:“信不信,我削你啊?”
奇怪的是墨雄,表現得並不像是五歲的奶娃,他的目光裏沒有恐懼,反倒咯咯笑了起來,“阿姐倒是生得白嫩。”
這是五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麼?
墨白心裏一咯噔,怕不是渣叔也魂穿到了1960年,不過的是她那會兒沒出生,而渣叔已經五歲了。
她下意識地捏緊了鐮刀,“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阿姐。”
墨白猜得不錯,這墨雄在1982年因為荼毒自己的侄女一案被警局落實,槍斃死刑以後,也來到了1960年。
其實,一下子年輕了二十二歲,還有個方便之處——就是自己仗著年齡小,掀開農婦衣服時,還能不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