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深棕,竟在被湛藍色侵蝕。
秦嘯雙眸猛地一動,“你是——!”
淩霜緩緩靠在秦嘯的懷中,不省人事了。
秦嘯低咒一聲,一把抱起懷裏的淩霜然後跨上戰馬,“沈瑜,這裏先交給你了!”
緊接著一聲大喝,便騎著馬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城裏趕去!
此時的祁國境內,天尚未大亮。
及時被同時撤離的一些邊城百姓,這才從安全地被慢慢疏散出來。
許多人仍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鈴兒四處尋著淩霜,盼香則是滿嘴惡言。
正當這時,城門大開。
百姓尚未看見兵將,卻見公子一人先一步策馬直入,他半步沒停,帶起的一陣狂風,使得站在兩邊的人險些睜不開眼。
秦嘯騎著馬一路奔回越人殿,剛一下馬就差人去喚了祁國大神醫莫非。
秦嘯親自將淩霜帶入房中。
這時莫非身上還隻穿了一件白袍,連頭發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就拿著東西趕到此地。
一進來,就看到不省人事的淩霜。
莫非愣怔了下,匆匆上前詢問情況,然後坐在一旁先給淩霜把脈。
可是越把脈,他的神情就越是嚴肅。
半晌,他搖搖頭說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脈象。恕我直言,這位姑娘與當初來時的脈象完全不同,她現在的脈象,就像已逝之人,而且能感覺到身體裏有股寒氣在四處亂竄。”
莫非說著,上手將淩霜的衣裳撩開。
當他看向她身體之前的傷口時,更是有些不可思議。這原本應該還要養多日的傷,若非不久前又震裂了一下,幾乎已經快要痊愈。
“這位姑娘,體質異常,而且是在變化,將她救回來之時,絕不是這樣的體質。公子,這位姑娘近日可是還有哪裏有變化?”
秦嘯沉默不語,徑自走到淩霜身邊,緩緩撐動了下淩霜的眼睛,一抹如深海般幽藍,又透著湛藍內暈的雙瞳頓時映出。
莫非再是一驚,“這……”
這時淩霜輕吟一聲,秀眉緊蹙,看來非常難受,右手不安地懸在空中,似乎是要抓住什麼人。
看她如此,秦嘯便伸手握住了她。
淩霜果然安穩了許多,可是她的臉色卻愈發蒼白,甚至可以看到在她臉上有一層薄薄的冷霜。
“不能再等了。”這時秦嘯忽然開口,二話不說就扯開了自己衣襟,散下長發,將外袍一把丟在地上,然後從旁邊的櫃中拿出了另外兩床被子,一並扔在床上。
“公子,這樣也許你也會被寒氣所侵,還是——”
莫非還要再勸,卻被秦嘯一口打斷:“我可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說完這句,秦嘯已然將最後一件褻衣扯下,回身走到床畔,掀被入榻。
才剛一進入,秦嘯便感覺有種刺骨的寒意鑽心而入。他皺了下眉心,而後將淩霜攬入自己懷裏,再一扯被子,便將兩人重重包裹,“盡快找出其他的方法。”
莫非知道秦嘯心意已決,長歎口氣道:“我知道了,公子也不要太勉強自己。”說罷,拿上東西匆匆去找古籍查閱。
門被關上了,房裏被一陣幽暗所籠。
秦嘯唇瓣貼在淩霜的耳畔角,用著命令的語氣說著:“給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