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心裏有些發沉,正要將手收回,一隻大手突然伸出將她緊緊攥住,緊接著便被一把拽向下方,驀地對上了一雙慵懶睜開的深眸。
淩霜內心有些動搖,卻強裝鎮定,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剛才還在十裏開外嗎?”
她悄悄伸出手,打算趁著秦嘯不注意拿回自己的衣裳,忽然感覺衣服很緊,一看,竟是被秦嘯不知何時按在了那裏。
淩霜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視線隨便一滑,無意間撩過銅鏡。
她的眼睛,竟然……變回了湛藍之色!
秦嘯的唇角,揚起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冰冷淺笑,“雖然這句話說得有些晚。但……這樣的相逢,真是在秦某的意料之外呢。越淩霜。”最後三字,咬牙切齒。
淩霜低咒一聲,一眯眼,便向秦嘯另一麵攻去。
這一次,秦嘯卻沒有反攻,任由她攻擊,任由她往床下走。
可是才走了三步,淩霜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緩緩垂下眼眸,看向了腳踝上被拴著的一個用黑曜石鍛造的腳鏈,而腳鏈的另一邊,則緊緊拴在床的裏側。
“上了我秦嘯的床,輕易是下不去的。”秦嘯溫雅淺笑,指尖撫過繃緊的鐵鏈,忽然往下一壓,淩霜便整個人向後跌去,若非下意識的撐住,此刻她必是墜在他的懷裏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淩霜咬牙切齒,湛藍的眸底迸出慍怒。
秦嘯俯視淩霜,指尖捏起她的下頜,“我要你留在祁國,留在我身邊。”
淩霜先是愣了下,隨後哼笑一聲,揚眉而道:“我可是個燙手山芋,原本還不想招惹你,如今倒是自己來找燙了。”
秦嘯似乎被淩霜逗笑,優雅地動了下唇,“我才是奇怪。當年能出計讓祁軍大敗的人,豈會不知敵人之敵謂之友的道理。按理,不是該主動投懷送抱,想方設法取得我的信任,並加以利用嗎?”頓了頓,恍然大悟,“難道,是在為六年前,傷我之事耿耿於懷?”
秦嘯隨意卻又一針見血的話,讓淩霜原本開啟的唇漸漸閉上。原本直視秦嘯的視線,不經意地垂落下來。
房裏萬籟俱寂,隻有兩人均勻的呼吸聲時時飄出。
淩霜沉默許久,啟唇,似要說些什麼。熟料一陣腳步聲突然而至,緊接著房門便被一把推開,“公子,聽說那位姑娘醒了!”
莫非欣喜抬頭,登時化作一塊大石。他是有些迷惑了,這兩人這未著寸縷親密貼在一起的動作是……
秦嘯明顯不悅地蹙了下俊眉,手上一扯,反擁淩霜,並扯下紗幔將其層層裹住,“近來愈發不知禮數了。”
炙熱的體溫霎時充滿淩霜的肌膚,她憤憤掙紮,卻被秦嘯毫不費力地按壓在懷。她自下狠狠瞪著秦嘯,迎來的卻是秦嘯唇角透出的一絲淺笑。
莫非是真的看傻了眼,莫怪他一直在山中修習醫術,這男女之事,當真是轉不過彎啊!
他晃過神,迅速請罪,然後道:“公子,剛才在外麵碰到沈瑜,讓非代轉告。都城來信兒了,祁王讓公子返程。”
秦嘯深眸頓時一動,懷中淩霜亦是緊繃起每一根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