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不由自主地用手撫過方才被秦嘯碰觸的地方。
意外的,殘留了一絲屬於他的溫度,與她的寒冷截然不同,倒真是有些貪戀了。
邊城到安城,約莫需要三天三夜的路程。
這一路,淩霜難得清靜,除了將之前細作報給自己關於祁國的事回憶一遍,餘下的時間忍不住想要參觀下祁國的風景。這麵山清水秀,倒真是與邊城,還有成國不一樣,看著看著,足以令人彎了唇角,心曠神怡。
過去的自己似乎從來無暇欣賞美景,沒日沒夜都在為陽成穆打理著成國之事。如此勤勤懇懇,不為權勢,不為金銀,隻為換得陽成穆溫暖一笑。
如今想來,那十年還真是不堪回首!
淩霜心情頓時跌入穀底,哼了一聲,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進入了安城境內。
安城……淩霜眼神略微發深,對於這個地方,她並不太喜歡。
祁國,她唯獨對秦嘯比較注意,雖然這個男人讓自己氣得發瘋,可她卻也認可他令人畏懼的實力。祁國的其他人,包括現在在位的祁王,無不是昏庸之才。
若非秦嘯,祁國不會有今日的盛況。
然而那昏庸的祁王,卻一麵答應著秦嘯傳位,利用秦嘯守邊抗敵,一麵偷偷立愛子秦術為世子。這般愚蠢的小貓膩,秦嘯早已心知肚明。
關鍵是,她是知道秦術暗地早已勾結成國。
此行,是這位被秦嘯保護多年的好弟弟,準備給秦嘯送葬來的。
隻是,縱是血親,卻點都不了解這個男人。
正當這時,馬車突然急停震蕩!
“怎麼回事?”外麵傳來沈瑜的聲音。
淩霜用力穩了身子,而後撩開車簾觀望外麵的情況。
且見一個身穿布衣的貌美婦人正抱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跌在車前,身上皆背著細軟,看來是要離開。
那婦人神情慌張,尤其是在看到沈瑜後,更是臉色慘白,蒼白破皮的口中喃喃念著什麼,隨後一邊道著歉,一麵帶著孩子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淩霜悄然讀了下女子口中的話,“公子嘯……”她想了想,恍然明了。
待秦嘯騎著馬上前看情況時,婦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沈瑜隻告訴秦嘯是普通民婦不小心撞上馬車。
正當這時,秦嘯看到地上落著一塊碧色的精雕玉佩,像是那婦人掉落之物。他下馬撿起,在手上左後翻看了一下,先是一怔,下意識輕喃:“棲雨……”
他眼神漸漸沉下,透著一抹淺淡的寂光。
一直在車裏觀望著的淩霜恰好也下了馬車,“這個女子貌似識得公子,並且在逃命。”
秦嘯緩緩捏住那玉佩,低聲道:“我想也是。”
不知是否是錯覺,淩霜隻覺得秦嘯的這句話中,好像還隱藏著另一份情緒。
忽然,城裏響起一陣鼓樂之聲,引去了眾人注意。
“路上耽擱了,看來是要直接去祁王壽宴了。”秦嘯忽而轉頭看向淩霜,認真在盤算著什麼。
看著這樣的視線,淩霜隻覺似曾相識,冷不丁蹙眉警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