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心口一緊,迅速又返回身,終究還是男女有別,她終究抵不過本能。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正當淩霜不停地揮掃著腦海裏“印象特別深刻”的畫麵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暖意,秦嘯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淩霜的身後,將她連人帶被擁住。
“祁王陛下,男女授受不親。”
“噓……隔牆有耳。”
“我已經查過這附近,而且,就算是有細作,也不用這樣睡吧。”
“嗯……入冬了,怕你冷,特意替你暖被。”
“可是是我先入的被。”
“沒有我,你還是會冷吧。”秦嘯似乎打定了主意。
淩霜想回身反駁,發現秦嘯已經窩在她的頸邊睡著。
淩霜反倒是有些意外了,因為秦嘯一向會對自己“惡言相加”,今日卻直接睡了。
總覺得,今夜的秦嘯有點反常。
興許是因為一直陪著彩樂,所以有些乏了。
想著,淩霜回過身,終於找到機會好好看一眼秦嘯。指尖撫過他毫無瑕疵的眉眼,鼻梁,唇瓣……
以前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與秦嘯產生什麼聯係。
昔日戰場上的宿敵,如今同榻而眠的“夫妻”,更確切的說,是不講究感情,而是被利益栓死的一條線上的盟友。
待《白澤書》重新回到手上,她必是要與陽成穆有一個了斷的,到那時,她大概再也感受不到如今的溫暖了吧,而她與他的利益互相達成,她騰出位置,秦嘯該是會與自己心愛的女子共結連理。
心愛的……
淩霜忽然有些失神,想起了那輕擁著她溫柔而語的丈夫。
雙眸漸漸暗淡下來。
心愛之人,她這一生,應該不會再有了。
夜深,入眠,睡著了的淩霜下意識靠在了可以予她溫暖的秦嘯懷中。
次日一早,淩霜在渾渾噩噩中醒來,總覺得自己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支離破碎,森冷可怖。
她看不清,或許僅僅是個夢,又或許是對某種事的預感。
她一向謹小慎微,寧可有誤,也不能疏漏。
她坐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呆,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訴秦嘯。
今日,該是六國諸侯王共同麵見天子的日子,謹慎些總是好的。
淩霜環視了下房間,發現沒有秦嘯的身影,奇怪沒到麵聖的時間,怎的人已經離開了。
淩霜一邊琢磨著秦嘯可能去哪兒了,一邊起身推開窗子。
遠遠的,看到宮裏的侍從快步向外趕去,一個個神情緊繃。
空氣裏似乎也飄動著一股極為沉重的氣息。
今日的氣氛,果然是有些凝重的。
恰好這時,身後傳來了宮女的聲音:“王後,您醒了。祁王交代來幫王後梳妝。”
“祁王呢?”
“祁王應該已經趕往正殿了……奴婢剛才來時,恰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