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嘯卻已然站在了船上,鬆開繩索,漸漸向外而去。
“秦嘯!”陽成穆大喊一聲。
秦嘯卻仍舊平靜若水,“有些事,總是有天命的。縱是奪走的,終會還回來……這是你,無法更改的。”
陽成穆幾步向前,眼中迸出殺意。
秦嘯則是輕輕揮手,轉身帶著幾個年輕人坐入船中,漸行漸遠。
“奪走的,還回來嗎?”陽成穆抿住唇,緩緩轉身,“屬於我的,縱是親手毀掉,也不會讓它易主。”
忽然站定,若有所思地看向那遠遠的船……
而在同一時間,秦嘯也有些疲憊,他將淩霜抱入船室,將她穩穩放在床上,自己亦躺在了淩霜的身側。
他望了許久許久的棚頂,忽而一笑,轉身凝望著自己眼前的淩霜。
看向她身上殘留的血,望著望著,輕輕吻上,然後用指尖撫過她的臉龐。
“如果,我並不像父王所知道的,忘記了一切……如果,我的本性並不像你看到的,仁慈,重情……如果,六年前並非第一次見到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似是回憶起舊事,隨後靜靜擁淩霜入懷。
有些事,他一生都不會讓它浮出水麵。
哪怕,他會用最卑鄙的手段,摧毀掉一切真相。
他閉著眼,唇角卻輕輕的揚動,似乎隻有擁著懷中的女子,才會有逃離地獄的,那片刻的寧靜。
淩霜忽然做了一個讓她難以置信的夢,興許是夢,卻真實到……讓她窒息。
夢裏,她被重重鎖鏈鎖在一座冰封的榻上,身上到處是傷痕。
有一個身影在親吻她的身體,墨色的長發墜在她的臉龐,撩動著絲絲暖意。
他靠近,用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喃語,輕笑,溫柔到幾乎可以將她熔化。他舐去她身上每一片血紅,舌尖會在她的肌膚上撩過,然後輕咬。
他終是看向了她,用那墨色的深眸探入她靈魂的深處。
秦嘯……這個人,是秦嘯。
淩霜有些訝異,想要開口,卻見他的墨色深眸裏染上了一層讓她也為之戰栗的血紅。
“秦嘯!”
淩霜突然驚醒,用力地大口呼吸,整張小臉兒隱隱發這燙,似乎仍舊沒從剛才那撩人的夢中清醒。
淩霜隻覺腦中“轟”的一聲!
她有些慌了,她……怎麼開始做上這種詭異的夢了……她和陽成穆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這種事!
忽覺有些頭疼,淩霜緊緊捂著頭,晃了晃神,這才看向周圍,倒是很眼熟……
好像是……錦言宮。
淩霜失笑,自己怎麼又斷了記憶,似乎隻要一與秦嘯在一起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總之,看樣子是沒什麼大事了。
淩霜躺倒在床,腦海中的一切宛如夢境。
這時房間的突然被推開,淩霜以為是秦嘯,心口一緊,下意識僵了身子。
她似是想起了方才的夢境,有些尷尬,側過頭,結果看到了一張精致得如瓷娃娃的少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