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成穆莞爾,“我對她的愛,要勝過世間任何人。”
陽成穆說罷,拿過白澤書,轉身向外走去。
然而在同一時,越鄯卻在後麵嘲諷般的大喊:“陽成穆,你自認對霜兒的愛,可以勝過世間任何人,可是你卻勝不了你自己,勝不了你對權力,對天下的渴望!如果再讓你做一次抉擇,你定然還會殺掉霜兒,而且會殺得更徹底!!!如果這也叫勝過任何人的愛,那你的愛,是讓人憎惡的,是扭曲的!!陽成穆!!!”
陽成穆步子稍稍放緩,平靜的臉上漸漸多了些冰冷,赤色已然繚繞眸底,“也許,是這樣吧。”他低喃,再度邁開步子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聲音很淺,很低,卻回蕩在了整個地牢。
“然而,真正讓她活在陰謀騙局裏的‘父親’,該是讓她更加憎惡的吧。”
腳步聲漸行漸遠,那臨行前無聲地哼笑,回蕩在每一個角落。
餘下的,就隻有充滿了仇恨的嘶喊:“陽成穆,陽成穆!!!”
祁國,嘯雲宮。
太醫在宮裏進進出出,侍女一趟趟端著盆子來回走動,所有人都在盡心盡力地擔心被越淩霜擄走的王後有半點傷勢。
然而在等候著太醫消息的秦嘯,卻獨自等在一間無人的房間裏。透過窗子看著外麵零星開始飄起的雪。
祁國明明不是一個多雪的地方,可是最近卻頻頻落雪,就像是這雲端那頭有什麼人,正在哭泣一般。
他伸出手,以指尖接住雪,看著那輕薄微弱的白色一點點融化消失在自己的手上,秦嘯沒由來地心痛了一分。下意識瞥開視線,似不想再去目睹任何雪色的消失。
可是雪可以避開,在他的腦海裏,卻盤旋著越淩霜的身影,揮不去,離不開。
承影劍……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擁有它,如果沒有擁有它,那麼會不會他就不會在被逼對她拔刀相向。
可是他又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借口,縱是沒有承影劍,他還是會用盡全力去殺她。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與自己沒什麼瓜葛的妖女,會讓自己如此揪心,會讓他如此的……放心不下?
甚至……這份掛念已經超過了對房內的……自己的王後雲清越。
他真是瘋了,瘋了!!
秦嘯忽將一拳打在牆上,然後狠狠關上了窗子。
‘喂,秦嘯,我睡床上,你下去!!’
‘如果實在傷心的話,就來我肩頭哭。可是,我是不會安慰你的。’
莫名的,腦海裏竄出了一些讓自己無比懷念的聲音,卻沒有任何的畫麵。
究竟是誰說的這樣的話,究竟是誰與他如此親近?
是清越嗎?可是清越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秦嘯長歎一口氣,總覺得俞是往下想,自己就越心煩意亂。
這時門聲響動,莫非背著醫箱進入房間,小聲低喚:“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