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重量,忽然有些發沉,淩霜有那麼一瞬,幾乎不敢打開這個包裹。
一切因它起,一切因它滅。
湛藍的眼中,多了一抹不自覺的動搖,指尖在絲布上輕輕徘徊。
“你已經多少察覺出《白澤書》裏麵也許有你不想看到的秘密了,是嗎?所以才一直沒有想我索要。”
淩霜指尖微顫,終是將布包一點點打開,忽然一陣幽光散出,《白澤書》騰空而起,一瞬間吸收光華,最後才穩穩落在了越淩霜的手上。
“你查到了什麼?”淩霜緊捏《白澤書》,聲音有些幹澀。
“我隻知道,一些看起來隻是書中的故事,已經漸漸複蘇。有人正在號令著《白澤書》,而後麵的秘密,也隻有你能看懂,所以,我將它還給你了。”
陽成穆言罷,頷首,起身準備離開。
可他才走幾步,他的腕子就被淩霜緊緊抓住。
“陽成穆,我強行讓你喝下白澤血,你不恨我嗎?你為什麼不一把火燒掉白澤書,讓我永遠也不知道裏麵的秘密,讓我死不瞑目不是很好?”
陽成穆哼笑一聲,緩緩回身看向淩霜,在那冰冷的臉上,一點點多了一絲他從來都不會寫在臉上的悲傷。
“怎麼會不恨你……”陽成穆反手抓住了淩霜的腕子,“但我更恨的是,身為王者,明明應該擯棄一切兒女私情,但是卻比任何一個人……都愛你的自己。”
陽成穆俯下身,原本是要吻上她的唇,但是卻緩緩下移,隻是用唇瓣碰觸了她的指尖,莞爾一笑,“霜兒,如果,六國之戰我死去,你會原諒我當初對越氏、對你做的一切嗎?”
他看向淩霜,釋然,平靜。
心,還是揪痛了一下。
她緩緩將手收回,拿著《白澤書》從陽成穆的身旁走出,中途,停在了陽成穆的旁邊。
她凝望著外麵遮日的天,“我不會原諒你。因為……我會陪你一起走的。”
她拂袖離開,留下了一陣冰霜般的寒冷。
陽成穆微愣,半晌,露出了一絲絲的笑,“生不能做夫妻,死便一起下黃泉。不錯……不錯呢。”
他回身望向淩霜愈走愈遠的身影,溫柔地輕笑了一聲。
也許,人隻有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才會明白在心裏最重要的是什麼。
但是,剛才他還是對她說謊了。
至少,他並不後悔讓越氏從這個世上消失。
他垂了眸,亦是離開了大殿。
淩霜從未真正想過自己會再次拿到《白澤書》,並非是因為她拿不到,而是好像有種心情在抵觸著《白澤書》。
是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是從知道有什麼人封住她的記憶開始,又也許是自己這奇怪的力量暴走的時候開始。
一切都不可能是偶然,而這一切的源頭都好像是它。
不久,便是六國大戰了,也許這是最後的時限,如果她再逃避下去,大概會將這個秘密帶入地獄。
淩霜緊攥拳,一點點翻開這從小就陪在自己身邊的《白澤書》,每一行字明明都那麼熟悉,幾乎倒背如流,可是其中的玄機,她卻始終都沒有參透。
該如何能破解《白澤書》呢?
忽然想到,現在的她如果說哪裏有別於過去的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