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床榻,輕輕地握住那冰涼的小手,熟悉的溫度讓他心頭一暖。
淩霜感覺到了秦嘯的靠近,眨眨清亮的眼睛向著秦嘯的方向看去,雖然她尚還沒找回那轟轟烈烈的情感,可是這宛若細流般的依賴,卻是連她都能感受到的。遂也回握住了秦嘯的手,安心地閉上眼睛讓莫非醫治。
片刻後,莫非突然因有些發現而感到十分驚喜,急忙對秦嘯說:“祁王,方才發現,淩霜姑娘的眼睛好像因為她力量的回收而逐漸在治愈。也許不久後便能恢複如常!”
秦嘯眸子一動,臉上終於多了一絲淺笑,“如此,那便太好了。”
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人群裏忽然因為這個消息有了些許的動靜,秦嘯與莫非紛紛警戒起來看向那邊,且見幾名侍女的尾端處,正有一人淚流滿麵。定睛一看,竟然是王後身邊的那個丫頭鈴兒。
看到她,秦嘯的心情陡然降到穀底,“來打探消息?”
鈴兒一驚,迅速從人群裏出來,二話不說便跪倒在了秦嘯的麵前,“奴婢沒有惡意,奴婢……奴婢已經知道錯了!淩霜姑娘對奴婢有恩,隻是奴婢瞎了狗眼認錯了人,這才害了淩霜姑娘。奴婢很擔心淩霜姑娘的傷勢,所以想來看看……奴婢甘願受任何責罰!”
鈴兒邊說著,眼淚便一顆顆的掉落下來。
守在門口的沈瑜見狀,馬上來到秦嘯身邊,耳語說了幾句,這才讓秦嘯的神情稍稍有些緩和。
“之前那件事,是你告訴沈瑜的?”
鈴兒愣了下,看看沈瑜,馬上點頭如搗蒜,“不久前淩霜姑娘才剛救了奴婢,所以奴婢打心裏有些動搖,再加上覺得……有些不對勁……”鈴兒越說越低聲,因為就她來看,盡管感激淩霜,可也不想說嵐兒的壞話。
終歸,主仆一場。
“那你願意留在越淩霜身邊嗎?”秦嘯又問。
誰料鈴兒卻用力地搖了搖頭,“奴婢虧欠淩霜姑娘在先,沒有臉再服侍淩霜姑娘。再加上,奴婢隻是想來看看淩霜姑娘,並不想做見風轉舵的奴婢。奴婢甘願與王後……與那個人,一並受罰。”
說到這裏,鈴兒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越來越紅。
便見淩霜輕輕對著她動了下指尖,示意她來到身邊。鈴兒有些驚喜,連連趕到床畔。
微涼的指尖,輕輕搭放在了鈴兒的發上,揉了揉。
隻是這一細小的動作,讓鈴兒忽然失聲,再是顧不得什麼臉麵,眼淚鼻涕混作一團。
這樣的場麵,倒也不再需要多說什麼,秦嘯起了身帶著其他幾人暫時離開房間。
有些事,有些人,或許變得不再一樣。但是唯一沒變的,就是最開始那貼近的心。
出了寢宮,秦嘯便沉下了氣息,他無聲地帶著人向著嘯雲宮趕去。沈瑜知道,有一筆賬總是要算的。
誰料當秦嘯趕到嘯雲宮門口的時候,發現此處已經空空如也,竟是連許多屋中的古董寶物也被帶走。
沈瑜憤憤說道:“怎麼會這樣……屬下記得,當初嵐兒也是個善良的女子。”
秦嘯冷漠地哼笑了一聲:“當有了想要的東西,人,也是會變的。”
宮外,城門處。
嵐兒坐在馬車裏,焦急地差人向外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