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越是碰觸他,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就越是想要衝破他。
是了,是詭異的感覺,不是心動,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沉重,以及強烈的排斥感。
秦嘯有些恍惚,墨色雙瞳有些血紅的暈在流轉,然而很快就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嘯也有些怔住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過來許久,才緩緩拿開。
他喘息著,轉眸看向那關切地看著自己的女子,勉強笑了下,扶著櫃子起來。
女子想要上前扶,卻被秦嘯的手給擋開。
“謝謝。”秦嘯言簡意賅地說道,“嚇到你了。”
“沒有沒有!”女子像是一個孩子般用力地搖頭,身上的掛飾被她搖得叮叮作響。
秦嘯稍稍鬆口氣,“你知道沈瑜沈大人嗎?”
女子想了想,半天,這才點點頭。
“先不用管這裏的事了,去把他叫過來。”言罷,秦嘯便回身走向案邊。
女子明顯有些失望,嘟了嘟嘴,轉身離開,臨到門口,秦嘯忽而想到什麼,再度喚住了女子:“等等。”
女子猛然停步,十分驚喜地回過身,“祁王……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叫什麼名字?”秦嘯問道。
聞言,女子終於露出了來時那般璀璨的笑容,“夜央……奴婢叫夜央,祁王一定要記住奴婢的名字。”
撲通——!
聽到“夜央”二字,秦嘯的心髒猛地跳動一下,他略緩地點了頭,卻下意識避開視線。
夜央笑得清脆,轉身歡快地離開,留下了更加沉寂的氣氛。
秦嘯緩緩用手按壓住了心口,這個異樣的感覺,究竟是……
“夜央……?”秦嘯緩緩念著這個名字。
正在失神,沈瑜突然間火急火燎地衝進了書房。
“祁王,祁王您叫屬下嗎?!”
“有份資料,你幫本王找一下。”秦嘯恍回神,一邊翻看著手上的地圖一麵說道。
沈瑜聞言,當時就定在那裏。
“這……這不是該女官的事兒嗎?您……這不是讓屬下去休息嗎?怎麼還……”沈瑜笑聲嘟囔,伸手揉了揉惺忪睡眼。
秦嘯長睫微抬,又略微垂下。
“除了本王的妻,本王不願和任何一個女人獨處。”秦嘯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瑜登時沒了話,卻也認了,“隻羨鴛鴦不羨仙啊。”說著,伸手幫秦嘯開始找資料。
秦嘯沒回答,興許是因為想起了淩霜,在那緊繃的臉上,終於洋溢出了一絲淺淡而溫暖的笑。
殊不知,這一細微的神情,和幾句閑話家常,卻落入了門外人的耳中。
夜央靜靜地靠在門便,方才欣喜的笑容化為了一抹冰冷,清秀的小臉兒也有了截然不同的神情。
扭曲。
“淩天,明明……是我找來的沈瑜,為什麼要想起越淩霜呢。”夜央露出了無辜的神情,眼淚啪嗒啪嗒從眼睛裏落下,纖細的指尖扣入門旁,留下了一絲血痕。
她失落地轉身離開,忍不住啜泣。
恰好有幾個下人從她身邊經過,隻是交臂的一瞬間,夜央突然露出了極為猙獰的表情,那幾個人竟然瞬時間變成了幹枯的骨頭,而後就連骨頭也被碎成了粉末,隨風消失不見。
夜央用舌尖舔弄了下唇,抬起了有些恍惚的雙眼。
“早晚,淩天都會回到我身邊的……越淩霜,到時候……”
一聲像是孩子一樣任性的冷哼聲從她口中淡出,她生氣地跺了幾下腳,消失在了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