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眯了眼睛，“看來，說有準備，並非虛張聲勢，嗯？”
“當然！”淩霜突然揚起冰刃，“多謝你提醒了我，淩天！”
在一陣光暈後，冰刃忽然開始幻化成不同的樣子。
同一時間，在她身上忽然泛起了異樣的光暈。
“這是——！”騰蛇詫異，因著那光暈逐漸幻化成一個人形的影子，像是一道保護屏障一樣站在了淩霜的身後，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他的力量，漸漸注入到了她的掌心。
“白澤……”騰蛇露出了複雜的情緒，“哪怕已經不在了，也想保護她到最後嗎？”
白澤之力漸漸湧上，淩霜深吸口氣，周圍的光暈也越來越明顯，似是一道光芒，將周圍的一切都照亮。
而當淩霜再度抬開雙眸的那刻，所有的喘息、疲憊都消失不見，她淺勾了一下唇角，忽然無數的刀刃劃開了她肌膚，一身的雪白登時被那殷紅填滿。
“淩天，當你還是秦嘯的時候，我一直欠了你一個答案，如今……也許這是你我最後的對話了，所以……我想將那個答案告訴你。”
淩天雙眉輕輕一動，氣息也變得愈發沉寂。
“什麼答案？”
“越淩霜，曾經愛過秦嘯，很愛很愛。”淩霜灑脫說道，神情卻異常的平靜，仿佛在她口中道出的，隻是另一個人的故事。
“曾經……”縱是多少次告訴自己這個女人的事情都不再與自己有半點關係，但是聽到那似如過眼雲煙般的話語，淩天的心還是不由的被揪緊。他嚐試扯動唇角，想要像往常一樣保持著身為王者的從容，可片刻後，他又收回了所有一切的神情，薄唇輕啟，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說著：“曾經，秦嘯也愛過越淩霜，可以為越淩霜生，可以為越淩霜死。在他心裏，天下不及她回眸一笑。”
他對上淩霜的雙眸，興許是想起了那點滴的相處，唇角勾起了一絲溫柔淺笑，“隻可惜，我的越兒已經再也不需要我了，還要親手殺掉我。”
“後悔嗎？曾經作為秦嘯的時候，有那麼多機會可以殺掉我，可是你卻救了我。”
“後悔？”淩天反問，認真思忖，半晌，自嘲般的冷笑一聲，“最諷刺的是，即便到現在，我都在慶幸……我能夠在人間與你相遇，”
淩霜笑了，映入那赤色眸底的，是宛如清泉般沁入心脾的笑容。
心湖忍不住的又被撩撥，他也再度露出淺淡一笑，隻是同時間，劇烈的涅槃之火開始在周圍燒起。
“越淩霜也是哦。”淩霜凝眸輕語，如同過去那般，露出了一些狡猾俏皮的笑，“遇到你，愛上你，讓越淩霜第一次知道愛人與被愛的滋味。所以……”話音落下，多了一陣沉默，他們隻是四目相接，最後用異口同聲。
“所以，我會親手殺了你。”
言罷，一陣劇烈的狂風在兩人周圍卷起，單單隻是力量的邊緣就已經將四周清為灰燼。
兩人同一時間向著對方衝去，一麵迅速燃燒了烈火，一麵瘋狂席卷了寒冰。
再一次的，再一次的……也是，最後一次的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