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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顧淵和許佳木一起吃過飯,自然是認識的。
“您熟人啊。”護士笑道。
“傷口怎麼樣?”
“就是皮外傷,不過傷口很長,有些地方比較深,還是要縫合下。”護士在邊上解釋,許佳木也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
事情經過她已經聽說了,也知道段一言大概率會送他來自己所在的醫院,特意過來看看。
“我來吧。”許佳木說著開始戴消毒手套。
動作非常利索幹淨,還看了眼護士準備的針線,消毒水一類……
顧淵本來已經想臨陣脫逃了,可麵前這人偏是許佳木,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坐下了。
“今晚的事我都聽說了,謝謝你。”
“應該的。”
“對麻藥過敏嗎?”
“我不清楚。”他壓根沒做過手術,並不清楚。
“你需要打麻藥嗎?如果不需要我們可以直接縫合,如果需要,皮試需要點時間。”許佳木解釋。
顧淵臉上是沒什麼表情,可不代表,他真的不怕疼。
許佳木又問了他一些事情,最後還是給他傷口處打了一點局部麻藥,很快患處就沒了知覺。
縫合的時候,顧淵覺著,自己的手臂在她眼裏,怕是和外麵販售的豬肉差不多。
她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機械重複縫合工作,神情嚴肅,那是與段一諾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你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許佳木看他一直盯著手臂,那神情,明顯是有點慫的,就想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顧淵:“還好。”
“你眼白渾濁,有些眼幹發炎症狀,紅血絲明顯……”
顧淵聽她說話,總覺得自己可能得了什麼絕症。
……
傷口縫合好,許佳木給他包紮好,又讓段一言給他取了些藥,消炎類的居多,叮囑他好好休息,忌食辛辣海鮮一類。
很快就有警察過來,問了一些事情,簡單給他做了個筆錄。
其實肖乃文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隻是流程還是要走的,顧淵的供述必不可少。
警察過來時,詢問了一下他傷勢如何,這些都是日後對肖乃文如何量刑的參考依據。
隻是許佳木是段一諾直係親屬,按理需要避嫌,由護士說明情況。自己則去職工食堂給顧淵打了點白粥,據說是去參加酒會,沒想到遭了無妄之災,連晚飯都沒吃。
她途中又和段林白打了個電話,都覺得這孩子有點慘,得想法子彌補一下。
許佳木回去的時候,警方也問得差不多,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你是自己一個人住吧?那誰照顧你?”許佳木這才忽然想到他是獨住,“吃飯什麼的,怎麼解決。”
而且他傷的是右手,若是尋常,她就不多嘴了,畢竟是為了救自己女兒,自然就多關心一些。
“叫外賣很方便。”
“你現在需要養傷,外賣有營養?”可能做父母的,還是覺得對比外賣,家裏飯菜更好。
“想吃什麼,外賣都能送到。”
“沒個朋友照顧你一下?”
“沒有。”
“那你這樣,也照顧不好自己吧。”
段一言也坐在一側喝粥吃飯,聽到自己母親的話,挑眉看了眼顧淵,這小子方才在這裏還信誓旦旦說能照顧自己,怎麼現在不說話了?
“一個人住,受傷生病,行動不便還是不方便啊。”許佳木抿著嘴,似乎在思量著該怎麼安置他。
然後段一言就聽到某人說了一句:“熬一下就過去了。”
這種話做父母的最聽不得,然後許佳木就說了句,“要不今晚你先去我們家住,也沒給你做皮試,不知道你麻藥會不會過敏,你要是回家,出了什麼事,也沒人能及時照顧你。”
有些人過敏反應比較慢,許佳木是真擔心他出現一些症狀,卻找不到人,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沒法同他家裏交代。
“不用,太麻煩您了,其實我有朋友。”
“剛才還說沒有,現在就有了?”許佳木輕哂,“行了,就按我說的做,今晚住我家裏,我正好也要下班了,等你吃完飯,就跟我一起走。”
這人還是傅斯年引薦來的,許佳木不得不多上點心。
“那麻煩阿姨了。”
“沒事,我出去打個電話,一言,你照顧他一點。”許佳木無非是和家裏人說一下,收拾出一間客房。
而此時的屋內,段一言和顧淵眼神相撞,段一言直接撂了勺子,一臉促狹得看著他,剛才自己問他能不能照顧自己,他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著到了他母親這裏,就變了個樣兒?
真是看不出來,還挺能編。
難怪他爸以為他受傷是造假騙錢的,胡說八道都信手拈來啊。
他很淡定的低頭繼續喝粥,隻是不擅左手吃飯,動作有些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