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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辛晁，你如果是來給我表真心，說你當年跟我分手是出於無奈或者被逼，你大可以讓我下車了。”
當年，他寧肯失手殺人也不和我分手，正是因為他那麼護著我，所以我才不願意讓他進監獄，而是……
靳辛晁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他沒想到四年過後，我竟變得咄咄逼人。
車子停在不遠處的草地旁，是一出音樂廣場，裏麵白鴿噴泉，還有幾個小孩兒在上麵嬉戲。
這裏，對我來說，記憶太多了。
和靳辛晁的記憶。
席卷而來的，全是我們過去的一幕一幕。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把車子開到這裏。
“南煙，你還記不記得這裏？”靳辛晁把替我把車窗按下，然後看著我的眼睛。
他的眼神，永遠都是這麼溫柔。
而我不會再被他的眼神所迷惑，所騙到。
“我隻是在監獄裏待了四年，並不是失憶。”我看著車窗外的一切，出獄之後，一直不敢想起這裏，也從來沒有來過，正是因為曾經，這裏給了我太多很甜蜜的回憶。
我第一次離家出走，是來了這裏，和靳辛晁第一次約會是在這裏，我們第一次接吻是在這裏。
我怎麼會忘。
靳辛晁拉過我的手：“南煙，你哭也好，你記恨我也好，你罵我也好，你甚至可以打我！但是，但是你不要這麼冷漠好不好？”
我冷靜地抽回手，看著他：“靳辛晁，是，我哭過，我恨過，我也無數次罵過你，想著再見到你的時候，賞你幾巴掌，但四年過去，我隻剩下冷漠了。”
靳辛晁的眼角微微上勾，所以看起來他用永遠都眼尖含笑的樣子。
“南煙，我跟你解釋，你願意聽嗎？”他有些緊張地看著我，還是沒改掉緊張的時候，紮眼會稍微頻繁地毛病，“當年……”
“夠了！”我打斷他，“我替你入獄，扔下一千塊給我的，是不是你？”
“是。”
“給了錢還要跟我分手的，是不是你？”
靳辛晁臉色變了一下，咬著牙：“是！”
我冷笑：“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誤會嗎？”
他吐了口氣，坐正身子，良久才開口：“南煙，你知道我每天都生活在罪惡感中，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夢到你哭，夢到你埋怨我，夢到你拿著刀殺我，讓我贖罪。可是你知道嗎？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進去的，是我，是我！而不是你！”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說幾句話而已，誰不會？”我說完伸手去開車門，直接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上車的時候，是願意聽他說的，可是一想到當年的情形，一想到四年看不到絲毫光明的生活，我便不夠理智。
“南煙……”
靳辛晁下車走到我麵前，一下子跪在地上，抓住我的雙手。
“你幹什麼，你起來！”我低下頭，拉著他。
“南煙，我不求你原諒，但我希望你給我機會，給我時間，贖罪，好嗎？”靳辛晁仰頭看著我，“至少，讓我一點一點的彌補。”
“你起來！”我看了四周，好多人都朝我們這邊看過來，場麵有些難看。
“你答應我，我就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曾經在這裏發生過的一幕一幕。
“靳辛晁，你，起來。”
原諒，或者點頭，我一時半會兒真的做不到，隻能讓他先起來。
他見我鬆口，立馬站了起來，一把將我抱住，抱得死死的，很用力：“南煙，南煙，南煙……”
這兩個字，曾經在腦海中伴我度過一夜又一夜。
監獄裏的日子，每當我熬不下去的時候，我便會想起他，想起他叫我南煙的時候，那種寵溺的表情，那種柔軟而溫暖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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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草地上的時候，我才注意到靳辛晁的腿有些奇怪。
“你走路怎麼……”
“南煙，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他眼裏帶著驚喜，“沒事，昨天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小姑娘的車子碰到了，不要緊。”
我點點頭，也沒有多想。
現在心裏極為複雜，很難想想，闊別四年，昔日戀人，曾經要跟我私奔的男人，此刻就在我身邊。
還愛嗎？
愛過。
也僅僅是愛過而已。
“南煙，你現在住哪裏？”靳辛晁突然轉移了話題，“顧家？還是……”
“跟我朋友一起。”我並不想多透露別的，“我和顧家，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