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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鞭炮聲持續響著。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來把這個肇事者抓走。
我哭著,哭不出聲,哽咽地看著他:“餘笙,我討厭你,好討厭你!”
“不準哭!”他冷嗬一聲。
眼淚順著臉,滑落到他捏著我下巴的手上,他嫌棄地在我臉上擦了擦:“沒出息!”
沒出息?
我不過十八歲,我成年這天,他給我這麼大的驚喜,我怎麼出息?
從那一刻起,我潛意識把哭,和沒出息,聯係在一起。
哭就是沒出息,沒出息的人,才會哭。
這是餘笙教我的。
也是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開始籌劃我和靳辛晁的私奔計劃。
我沒有告訴靳辛晁,我去過音樂廣場,也沒有告訴他,那些鞭炮,和鴿子,跟餘笙有關。
幸好,他沒事。
可是,私奔那天,我和他渠道火車站,逃到那家旅店,被餘笙的人圍追堵截。
靳辛晁失手殺了來追捕我們的人,而我,替他下了獄。
餘笙問過我,他說,他隻聽我的答案,人,是誰殺的。
我毫不猶豫,我,是我!
命運就是這麼曲折離奇,我還沒有接觸到外麵的世界,生活已經一團糟,送給我最無盡最黑暗的四年。
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從來,就沒有天亮過。
————
“哆啦姐,哆啦姐……”
鞭炮聲中,突然響起一個真實而熟悉的聲音。
睜開眼,扳機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哆啦姐,你哭了?怎麼了?做惡夢了?”
我一愣,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果然臉上全是眼淚。
“哦,沒事。”我忽然想到什麼,瞬間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你……是怎麼進來的?”
昨晚從醫院出來,我們找了家酒店,兩間房,他住在隔壁。
扳機手上戴著黑色的鈦鋼戒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見你還沒起床,就過來敲門,結果你沒開門,我就叫打掃衛生的幫我了。”
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哆啦姐你別誤會,我聽到你在哭,所以擔心你!”
鬆了口氣,我點點頭:“謝謝,你先去買點吃的吧,回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好!”他說完轉身出去,把房門關上。
我摸了一支煙出來,穩定心神。
這是昨晚扳機買的,我順手拿了一包過來。
抽完煙,我到浴室洗澡,水深潺潺,我已經想明白了。
餘笙,就是我此生的劫難。
渡不了,也化不開。
從顧淼不懷好意把我抱回去的那一刻,從他帶著目的培養我開始……
我的生命,便注定了跟餘笙糾葛。
但我不願意放棄掙紮。
所以,扳機買了飯回來的時候,我吃著東西,跟他說:
“你要跟著我,行!但你確定,要冒險嗎?怕死嗎?”
扳機表情有些奇怪:“哆啦姐,死有什麼好怕的,我就想跟著你!”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慷慨,我點頭:“我手裏沒什麼錢,但有鑽石,你去把這些鑽石折現,換成錢,存到一張卡裏,這是我們最後的本錢,給我買一支手機回來,下午,我們去找靳總!”
靳總的目的,無非就是餘笙,或許是那個優盤。
雖然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優盤裏,是什麼。
但總歸我明白,裏麵的內容,無比值錢。
“好!”扳機看著我笑了一下,“哆啦姐,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你放心,我辦事,絕對不會出紕漏,雖然我愛錢,但我也不會多拿一分,我更喜歡你。”
這話,說得我有些難為情。
一個年輕小夥這麼袒露心聲,反倒是我有些尷尬不好意思了。
“我信你。”我對他笑了笑。
這無關我們認識多長時間,隻因為我見過一些人,我看到他眼裏的欲望,是幹淨的欲望。
……
臨近下午三點,扳機才把事情辦好。
順便還給我買換洗衣服和鞋子。
他說:“哆啦姐,雖然這是你的錢,但我還是自作主張,我希望你幹幹淨淨的,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做。”
我沒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
然後,我打了電話,給靳總。
那張名片上,寫的名字是,靳朝陽。
接到我電話的時候,靳朝陽喜出望外,我能想到在電話那頭,他光著頭,斯文儒雅的燕子。
“靳總,晚上六點,一起吃個飯如何?”
“好,好好好,沒問題,我來安排,一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靳朝陽連聲答應,毫無顧慮。
我讓扳機拿了兩萬塊現金出來,一萬塊,是我要還給靳朝陽的。
這人情,不能欠。
另一萬塊,別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