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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她再也不會因為俗世的紛擾而心煩。
我想,她是清醒的,隻是她不願意清醒而已。
她是不知所措,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生命是什麼?
生命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走掉的人已經走了,留下活著的人,不得安寧。
瀟瀟最終,還是放棄了生命,把所有的遺憾和苦難,留給了蘇寒。
好在他是個心善而懂事的孩子,並且堅強勇敢。
我走上前,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臉,就像一個長輩,摸著晚輩的臉。
是心疼,是憐愛,是關切。
但願能給他一點溫暖和力量。
我沒有實力去幫到這個少年,在以後的路上。
唯一能盡的一點綿薄之力,便是現在,跟他好好道別。
“你也會幸福的。”我摸著他的臉,“你有多勇敢,以後就會多幸福。哆啦姐不能幫到你什麼,但以後我有時間,回來替你看瀟瀟的。走吧,無論你想去哪裏,去你想去的地方,在不傷害別人的情況下,做任何,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保護好自己,別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這些話,我是替瀟瀟說的。
就當相識一場,我最後替她做的事。
————
從公墓出去之後,我上了車。
蘇寒站在原地,朝我揮手,我不忍看鏡子,忍著心酸,不知該怎麼緩解心中的鬱結。
“哆啦姐,你還好?”扳機看了我一眼,手握著方向盤。
我驚慌地把頭偏向車窗外,不想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在外麵。
早已經過了把喜怒哀樂懼全都刻在臉上的年紀了。
“沒事,今天這事兒是個意外,也麻煩你了,我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認識的人,所以,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你也不必告訴餘笙。”
這話我說得很絕。
也是我真心實意的想法,我並不想,因為這事,生了很多麻煩。
尤其,我不確定,餘笙的眼疾究竟如何。
扳機深深地瞥了我一眼:“哆啦姐,你認定是餘總讓你住在宅子的?”
難道不是?
這風格不就是餘笙的行事風格麼?
也之後他,那麼瀟灑,一年半載漠不關心,也從來不會明白,想念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哆啦姐,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想念的那個人,他也……”
“你想說,我想念的人也在想我?”我抬起眉毛,忽然沒那麼傷感,覺得有些好笑,“扳機,你想一個人,你會怎麼做?”
扳機愣了愣,最終開了口:“千山萬水,我也要跟著她。”
忽然失語,我有些尷尬,似乎不應該問他這個問題。
回到宅子的時候,元寶歡天喜地地把我迎了進去,就像是很久沒見的妹妹迎著姐姐一樣。
我摸了摸她的頭:“就是小半天的功夫而已,怎麼這麼粘人!”
元寶把頭抬高:“我就是不習慣你突然不在家!”
家?
這也叫家?
我從小到大,住過跟多地方,顧家,監獄,酒店,公寓,巴洛克別墅,左家,蘇蘇家。
哪一處不是冷冷清清?
甚至,我會覺得,就連顧家,都比這裏好一些。
至少有人,有煙火。
做到沙發上,正準備喝口水,桌上多了一隻玻璃花瓶,裏麵散著幾支百合。
我愣了一下,想起點什麼來。
長這麼大,我隻收到過一次花。
拜餘笙所賜,之前賽馬過後,住了院,得了滿屋子的百合。
床上也好,地上也好。
本來十八歲的時候,靳辛晁在音樂廣場抱著的那束花,也應該是給我的,但生生,被餘笙掐斷了。
眼前這一玻璃花瓶裏……
“元寶,怎麼想起來買花了?”我衝她揚起下巴。
我不會照顧花草,之前跟餘笙分了手,然後回公寓弄了一些,結果全被我折騰死了。
元寶張大嘴,突然有些不自然地笑了:“啊,這個嘛,我……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比較喜歡這花……所……所以……那個……”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今天有客人來麼?”
“不不不……沒沒沒……沒有……”元寶驚慌,不斷搖頭晃腦。
我心裏確定了幾分。
她越這麼慌亂,我越覺得有貓膩。
至於誰來過……
除了他,還有誰,進得了這大門?
“我對花過敏,把它扔了,扔遠一點,快去!”我使起了性子。
元寶大失驚色:“那……那個……我……這……這花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