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昕月能夠忘記宇文簡。
話雖如此,可是我知道能做到這樣並不容易,我自己都還身在其中,又怎麼能去要求別人做什麼呢。
我隻不過是稍微的愣了愣神,麵前便出現了一杯酒,原來是折喜,她醉眼惺忪的看著我,笑了笑說道,“蘿傾,在想什麼呢?”
“啊?沒什麼。”
昨日剩下了一些酒,折喜都拿了過來,晌午時閑來無事,便小酌了幾杯。
折喜一直說著出宮之後想要做什麼,一邊喝一邊又喝了許多,我也喝了幾杯,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夜晚。
折喜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問著我,“蘿傾,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怎麼了?”
我的臉色酡紅,也有些醉意。
“在你南下時,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要待在宮裏,可是你沒有丟下我,你回來了,咱們居然要一起出宮了。”
我一愣,又想起來那時,我南下之前,折喜抱著我說過的話,她那時是真的,希望我不要再回來了,她是為我好。
“是啊,就像是做夢一樣。”
我也感慨了一句,若是那時我真的沒有回來,怕是會失去我這一生最好的朋友。
“那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
折喜緩緩抬起腦袋,醉的已經三五不知了。
我伸出手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頰,直視著她的眼睛,“折喜,我再告訴你一遍,咱們這不是在做夢,過了今天我們就能一起出宮了。”
話音剛落,折喜便腦袋一垂,又昏睡過去,她趴在桌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臉頰上留著一行淚。
她長長的睫毛撲閃著,一滴滾燙的淚水,從她眼中掉落下來。
我知道她跟我一樣,也十分的不安。
可是,就像她無數次的確定一般,我們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
“我們明天就要出宮了。”
我的聲音細若蚊聲,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說與折喜聽。
我把折喜扶到床上後,熄滅了床頭上的蠟燭,站在窗邊吹了吹風,這將會是我在宮中的最後一個夜晚了。
夜色寂靜,如洗的月光灑落下,映照著院子裏的樹影斑駁,就像是一個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在寂靜的黑夜裏隱匿行蹤。
我緩緩轉過身去,準備爬上chuáng睡覺,那如洗的月色,卻被烏雲遮住,很快在皇宮上空麵蒙上了一層陰影。
夜還很長,我睜著眼睛看著麵前的黑色,看不清前路的方向,終於發出一聲歎息,在無邊的夜色裏消逝。
翌日,天氣晴好,一掃往日的寒冷。
還好昨日裏,我跟折喜喝了些酒,所以昨夜睡得還算安穩,今日一大早,早早起床收拾東西,等著出宮的執行。
我看著折喜在門前來回踱步,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樣,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折喜,你看把你著急的。”
折喜回過頭來,正想要說什麼,便聽見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們兩個人看過去,便看見一個小太監過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