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眼皮卻在突突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傅翎雪說,本來今天想要喝一點酒,所以讓車彧明帶著他去了不遠處的集市上,買一些酒回來。
我看他們兩個人聊得開心,就任由他們兩個去了。
可是回來的時候卻隻有車彧明一個人,我疑惑不解地問道,“翎少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車彧明說道,“他說剛剛吃過飯,現在一點都不餓,所以就在河邊坐會兒。”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既然他已經吃過飯了,我們就不用管他了,正好飯菜已經做好了,我吃完飯我們再去找他。”
“好。”
一頓飯吃完,天已經有些黑了。
我正準備起來收拾碗筷,卻看見車彧明專注的坐在桌子前發呆。
我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今天做的飯不好吃啊?”
車彧明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是,隻是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心裏咯噔一下,問道,“你想通了什麼?”
“今天我說我不明白南方老百姓為什麼看不見皇帝的好,現在我終於想通了。”
“想通了?”我實在有些驚訝,不過是出門一會兒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想通了?
他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嗯,皇帝征收賦稅無可厚非,賦稅的多少也是早就已經定好了,以前收過那麼多賦稅,老百姓們都已經變得麻木了,可是這一次卻如此大的反應,不過就是在於一個問題!”
我弱弱的問道,“什麼問題?”
“給你打一個比方,咱們家現在有三個人,需要交三個賦稅,而財主家有十幾個人,也隻需要交三個賦稅,可是他家裏的工人卻很多,這就存在一件事情,不公平!”
他對了一下,想了想又說道,“以前老百姓們,隻不過是壓製下心裏的不滿,可是這一次皇帝下發的政令太多,南方的學子們又到處宣揚皇帝如何苛刻對待他們,這就使得本就覺得不公平的心,更加甚之。”
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眉宇之間透著一絲憂慮。
而車彧明卻渾然不覺的說著,“皇帝的做法根本就沒有錯,錯的是他的收賦稅製度,如果他能夠加以改正的話,到時候……”
“夠了!”
我脫口而出大喊了一聲。
一時之間,房間裏陷入了平靜。
車彧明被我的反應嚇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離舞,你怎麼了?”
被他這麼一叫,我這才反應過來,突然發現自己的失態,訕笑了一聲。
“沒什麼,隻是稍微有些胸悶,我想出去走走。”
我說著就要抬腳往外麵走去,車彧明立刻說道,“我陪著你一起吧。”
我搖了搖手,拒絕道,“你去把這些碗筷收拾一下,把鍋洗了,順便哄哄炎大娘睡覺。”
我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了外麵無邊的夜色,那種深沉中的黑,好像隨時都能把我包裹住。
車彧明愣愣的點了點頭,可是仍舊不放心的看著我,“可是我擔心你……”
我又說道,“現在翎少在,我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正好我出門也可以去找找他,你就放心的呆在家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