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宇文簡披著赤色大麾來帶我去遊玩,我原本以為我們兩個人還能夠重新來過。
卻不想他竟隻是借著帶我出去的幌子,去見另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才是他真心所愛之人。
而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死在那個懸崖邊上,死在他開口之後,說把我讓給宇文瑾辰。
我在他心裏始終沒有一丁點地位,可是這個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男子不一樣。
那個驚豔了我的時光的男子終究不能和車彧明一樣對我。
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對我好到骨子裏的人死在牢裏。
我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出來。
夜裏我翻來覆去沒能睡著,待第二天天一亮,我便坐起了身。
坐在銅鏡前,我先洗漱了一番,穿上防寒的衣物後,我又戴上了一個黑色鬥篷,行事極為小心。
花香村離鎮裏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但為了不讓更多人知道車彧明被抓進牢裏的消息,我還是選擇了步行去鎮上。
等到了府衙裏,已是午時了,我本就沒吃飯,再加上如今的一番跋涉,我隻覺得有點虛脫。
沒有在意這一點點的虛脫,我轉來到了牢裏。
自古以來便有著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
我很清楚獄卒們的德行,所以將一早便備好的銀子放在了他們的手裏。
他們對我擺了擺手,口裏嚷著,“快一點!”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話,將目光投放到了牢裏的環境上。
刑具擺的到處都是,窗戶很小的一塊,有稀稀拉拉的陽光透進來,各種異味飄向我的鼻孔,蒼蠅的嗡嗡聲與犯人的呻吟聲此起彼伏的響著。
沒有想到我又回來到這個地方,曾幾何時,我差點在這裏一命嗚呼。
至今我還仍心有餘悸,隻要一想到那幾天的刑罰,我的身子還會忍不住一陣顫抖。
我強壓住心頭的不適,來到了車彧明的牢前。
我看到的是,那個溫柔我歲月的男子,滿身是傷的躺在髒兮兮的稻草上。
他本來柔順的頭發此時如同稻草一般亂糟糟的披在頭上,還混雜著絲絲血跡,衣服上盡是鞭痕。
一時我隻覺得心裏絞痛的厲害。
躺在地上的車彧明似乎意識到了我心痛的目光,他睜開混濁的雙眼,絲毫沒有因為鬥篷的遮蔽而錯認我,他知道是我來了。
所以他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步向我匍匐著靠近,他每拖動一步,身下的血跡就多上一灘。
車彧明皺起的眉頭,在告訴我他現在忍著的是何等的劇痛。
“彧明,你不要動,身上的傷口會裂開的!”
我急忙阻止他,不讓他靠近我。
可是,他咬了咬牙,臉色慘白也要一步一步的挪過來。
我心痛到窒息,感覺心裏有一塊地方正在漏風,疼痛難忍。
這個男子,他是實實在在的對我好,也是真心實意的愛我。
他應該一點也不想,讓我看到他如今這副狼狽的模樣吧!
“夠了,車彧明,夠了,你不要再過來了!”我哭著蹲下了身子,想讓他停下移動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