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蘿傾,我說過,我不準你死你就不準死!”
宇文簡一邊說著,一邊把我橫抱起。
我笑靨如花,“死了,倒也解脫了。”
他剛剛他抱起我就朝著馬車那邊跑去,我沾滿鮮血的手,用力的攥著他的衣袖。
“悠兒,悠兒還在竹屋裏。”
宇文簡眉頭微微一蹙,眼眸變得深邃。
把我放上馬車之後,又跑去了竹屋抱悠兒,悠兒這一夜也一直在哭。
而我躺在馬車裏,遠遠的便聽見了她的哭聲。
剩下的最後一絲力氣,卻不能夠支撐我再看一眼悠兒。
意識在慢慢的抽離,我終於昏厥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馬車晃晃悠悠的,我也睡得極其不安穩,胃裏一陣翻滾難受。
眼皮卻很沉,完全睜不開眼睛。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宇文簡正急切的看著我。
我微閉著眼睛,他眼中帶著一種狂喜。
“你醒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走到床邊來。
“你們是不是說她沒救了,現在不是醒了嗎?快點設法施救,如果稍有差池,就讓你們全家陪葬!”
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我自然也是懂得一點醫理,我現在身體的狀況,跟病入膏肓沒有什麼兩樣。
這些大夫肯定覺得回天乏術,宇文簡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公子,這位姑娘的病,實在是太過嚴重,來勢凶猛,我們不敢用藥,你還是準備後事吧,這樣對彼此都好……”
一個大夫身體劇烈的顫抖著,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
“準備後事?如果你們治不好她,該準備後事的是你們!”
眼看著宇文簡就要發火,我急忙攥住了他的衣袖,去若遊絲的說道,“你就不要再為難他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我說過了,不準你死!”
接下來幾個大夫又忙忙碌碌的,我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而宇文簡一直憂慮的坐在床邊看著我,我仿佛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有許多過去的人。
折喜、蘇昕月、嶽紅桐、虞美人……
不知為何最後我就想起來了姚青嵐,自從那次奪嫡大戰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或許,她的死才是一種真的解脫,她跟後宮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
有的時候我覺得跟她一樣,如果死可以解脫的話,我倒是覺得死根本就不可怕。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個膽大的大夫,已經給我用了藥。
可是我卻完全沒有一點起色,那些大夫紛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宇文簡臉上結了一層寒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
我微微抬眸,他便急切的看過來,“孟蘿傾,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還沒說話,便感覺胃裏一陣翻滾,一口鮮血又噴湧而出。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一時間竟然慌了神。
“你們怎麼用的藥?她怎麼會又咳血?”
那些大夫們急忙說道,“公子,你還是趕緊給姑娘準備後事吧,我們實在是束手無策,再這樣下去,受折磨的也不過是這位姑娘而已……”
宇文簡眼神變得狠厲,“你們這些庸醫!如果治不好她,朕就誅你們九族。”
正在他大發雷霆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