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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站在他麵前，跟他道一聲歉。
可是我想告訴他，我想他。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縈繞在我的夢裏麵。
嘴唇翕合，我靜靜的站在那裏良久，目光平靜的注視著他，眼睛裏破碎的光芒馬上就要決堤而出。
良久的平靜之後，妄虞突然開了口。
“學生參見夫子。”
我表情一愣，這才發現妄虞竟然抬著腦袋看著我，他似乎是覺察到我的不對勁。
我這才發現宇文簡冰冷的目光一直看著我，我心中駭然，這才立刻低下頭去。
上水捋著胡子，黯淡無光的眼睛緩緩移動，最後開了口。
“大皇子可是折煞了老朽，這一跪老朽愧不敢當！”
他一邊說著，一邊順著聲音的方向，就要去扶妄虞。
看著他艱難的樣子，我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扶了妄虞。
而這一係列的動作全都沒有，逃過宇文簡的眼睛。
他眸子裏的那抹意味不明的深沉，仿佛是一片漩渦，隨時都能把我給卷進無邊的黑暗裏。
“夫子不必如此過謙，這一拜你受得，以後妄虞就交給你了。”
上水立刻朝著宇文簡施了一禮，“謹遵聖旨。”
妄虞被我從地上扶起身，他擔心的看著我，隨後在我耳邊耳語道，“姐姐，我們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我點了點頭，於是朝著宇文簡施了一禮。
“皇上，大皇子說他有些累了，我們便先行退下了。”
說完之後默然頷首，也不管宇文簡同不同意，我便拉著妄虞朝大門外走去。
外麵的光線有些刺眼，眼睛裏的水霧，突然控製不住的掉下來，我努力的仰著頭，不想讓自己這麼傷心。
但是我知道，在我見到車彧明的那一刻，我心裏麵所有的情緒，就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在大堂之中，我能夠強忍著，隻是因為擔心他的生命安全。
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雖然光線很大，但是卻沒有任何溫度，初秋的天，給人一種幻覺，明明很陰冷，卻總表現的很溫暖的樣子。
我失魂落魄的走著，感覺有些眩暈，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
我也不知道怎麼走回自己的住處的，隻不過妄虞一直擔心的看著我，“傾姐姐……”
我這才反應過來，露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
“我沒事，妄虞先回去休息，等晚會兒再回去看你好不好？”
妄虞向來十分懂事，他可能是覺得我心裏比較難過，所以乖乖的點了點頭，學著我平時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額頭。
“姐姐，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我就先去了，等一下我再來看你。”
我無意識的點了點頭，直到聽到門被關上，眼淚才像決堤一般，再也控製不住。
我開始撕心裂肺的哭起來，原本我覺得沒有什麼，可是心裏麵的抽痛，卻讓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無法忘記，那個大雪之夜，車彧明眼睛裏無法化開的傷痛，我親手將傷痕累累的他推開了。
那也許是我這一生做得最絕情的一次。
他是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可是我卻傷他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