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很難看,被周圍的竹葉印上了一層青色,顯得愈發冰涼。
那些侍衛們反應了好久,這才緩緩的走上前去,朝著宇文簡跪了下來。
“皇上,是卑職們護駕不力,還請皇上降罪!”
宇文簡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看著我這個方向,麵色陰沉的恐怖。
可是,這沉默的樣子,卻讓跪在地上的侍衛更加心驚膽戰,那些人跪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宇文簡一個不高興,就要了他們的腦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宇文簡才淡淡的說道,“不關你們的事。”
雖然跟他們說著話,可他的目光卻落在我身上,聲音冷冽,就像是地獄刮來的風。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心裏有數便好。”
聽到這句話,那些人像是得到大赦一般,異口同聲的說道,“謝皇上不殺之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個人站起身,便又各司其職去了。
還有剩下的一部分人,應該是得了命令,這才去檢查了那掉落進溝壑的車。
此時的車早已經不成樣子,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裏麵什麼都沒有。
我心裏陡然一驚,怪不得宇文簡會如此淡定,他也許早就預料到了。
那麼昨晚的事情就可以說得通了,之所以會加重戒備,就是因為他得到了消息,昨天晚上沒有發生什麼事,那麼路上一定會出事。
就像之前南下,宇文簡也是用了同一招,卻百試不爽。
我緩緩的站起身,感覺腿酸軟無力,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身邊有兩個侍衛緊張的朝著周圍看著,妄虞害怕的抱著我的腿。
每個人都待在原地,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所有的人都緊張到了極點。
我雖然害怕的低著頭,但是那股炙熱的目光,卻讓我不知所措,仿佛隨時都能把我燃燒殆盡。
良久,那些出去的侍衛才回來稟報,並沒有看到殺手。
不過,想來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逮住他們。
剛剛的那個溝壑周圍掉落了許多的竹子,還有故意搭建的繩子,即便有人操縱著一切,估計也遠在百裏之外。
他們做了這些事,不等我們反應便已經離開,既然他們早就已經設下了圈套,所以根本就無跡可尋。
而這一次,那些殺手們的目標,就是衝著上水和車離君師徒二人去的。
不過這件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那些殺手是如何知道的?
而皇帝出行,也是有講究的,若非知道這些規矩,他們也不可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上水他們的車。
這麼說,那些殺手應當對皇室了如指掌。
究竟是什麼人?
這樣想著,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冷汗,一陣風吹來,隻感覺渾身有徹骨的寒意。
我低著頭抱著妄虞,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宇文希。
她從剛剛開始,便一直站在那,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悲喜,倒也沒有劫後重生的喜悅,隻不過她看向了車離君後,這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我心裏一沉。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車離君也一直站在那,表情甚是複雜。
突然,上水的聲音傳了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清朗的聲音,此刻卻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