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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表情倒是有些緩和，不再是以前的冰天雪地，眸子裏也帶有一絲擔憂。
最終他先開了口。
“你沒事吧？”
我看了他良久，這才緩緩的開口道，“離君，回頭是岸。”
他平靜的看著我，表情沒有一絲漣漪。
我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那些疼痛過去之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可是你現在還會疼。”
我一時怔住了，抬起眸子看著他。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身為一個人，又如何不會感受到疼痛？”
我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能夠再次遇見你，我覺得已經是老天的厚待了，以前怎麼樣都無所謂，不在乎的隻有你這個人。”
就像是太後說的一樣，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那他便不再是他。
我在乎的人永遠隻有車彧明。
我歎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一如從前。
“你還記得車彧明嗎？即便你已經忘了，但是我仍舊記得十分清楚，那個時候雖然生活艱苦，但是他永遠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覺得配不上我，就會拚了命的去學習。”
聽到我說這些話，他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我走上前一步，接著說道，“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我覺得不是我配不上他。”
我一邊說著，聲音開始劇烈的顫抖著。
“我原本以為我們兩個人可以走得很近，可是時過境遷，你怎麼走得越來越遠了？遠的我都快要看不見你了。”
車離君瞪大眼睛看著我，整個人呆愣在原地，眼神也有些錯愕。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我強忍著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看著他的眼睛，我繼續說道，“離君，回來好不好？”
他有些恍然失神，眼中的那抹流光，好像隨時都能迸發出。
他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有腳步聲，他才回過頭去。
“車大人，上官丞相有請。”
聽到這個聲音，他似乎恍然驚醒一般，臉上又恢複了平時的淡然，眼睛中再次結了寒霜。
他點了點頭，隨後轉過頭來看著我。
“是你走得遠了，如今又來責怪我？”
“離君……”
他目光冷冽的盯著我，厲聲道，“你是來做他的說客的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上水教給你的？”
我疑惑不解的皺了皺眉頭，你怎麼會突然提到上水？
他沒有說話，而是冷笑了一聲，轉過身去的一瞬間，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若是你覺得上水都是對的，又何必來跟我說那麼多！”
話音剛落，身影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想把他拉回來，但是卻適得其反，他眼睛中結的寒霜，怕是再也化不了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車離君離開的方向，一陣風吹來，吹起地上的塵埃，卷起黃沙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這世界上，從來不乏糊塗的人。
車離君總覺得自己是最清醒的，我又如何能夠喚醒他？
寒風中蕭瑟，我忍不住縮了一下身子，轉過身去，朝著皇後的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