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舞……”
車離君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的身子忍不住一顫，卻不敢回過頭去。
“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虐待你？”
我立刻搖了搖頭，聲音微微有些嘶啞，“我沒事，你為什麼過來了？這裏很危險，如果被皇上知道的話，你也逃不了……”
他輕笑了一聲，卻有些苦澀。
“沒事，沒事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又走到了我的眼前。
我猛然的低下頭去，手足無措。
他伸出手來，慢慢的按住我的肩膀。
“離舞，是我啊，你抬頭看看，是我啊……”
他的聲音離我如此之近，在不久之前，我還妄想著這一幕。
我想著我們兩個人，能靜下來好好的說一番話。
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
而且，還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
我始終沒有抬起頭來看著他，隻是悶聲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我感覺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努力的壓製內心的情緒，可還是暴露了心情。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我，帶著火熱的感情，隨時都能把我融化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終於，我咬了咬牙，開口問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問我是不是殺人凶手？問我是不是殺了一個孩子？”
接下來，車離君沉默了。
我能夠聽到他紊亂的呼吸聲，我慢慢的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他臉色慘白，盯著我說道，“夫子說，他們說的一定是真的。”
上水？
我心裏忍不住一顫，上水跟他說了什麼？
“夫子說，如果你受到傷害，就一定會反擊，因為你有那樣的能力，所以他知道，是你做的。”
是啊，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上水不知道的事。
更何況，我以前也是他的學生，他十分了解我。
想到這裏，我不禁苦笑了一聲，幽幽道，“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心腸歹毒之人，覺得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我越說越激動，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什麼也聽不到了。
我踉蹌的退後一步，有些恍然若失，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尷尬境地，麵對車離君。
我尷尬的笑了一聲，盯著地麵。
“我從來不是一個幹淨純潔的人，我這樣的人，生來便屬於地獄，來時便已經注定了我的結局，多可笑啊，我明明這麼可悲，我明明這麼不堪，我居然還妄想著，我還妄想著……”
我一邊笑著，一邊說著，最後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想著我接下來說的話，我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我的身子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而就在這時，車離君快步走上前來，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我的身子。
“離舞！”
他一手攬過我的腰身，眼神驚慌肉跳。
我愣愣的看著他，感受著他渾身溫暖的氣息。
突然，他臉上寒冷的表情慢慢變暖，直直的盯著我的眼睛，鄭重其事的說道，“如果終有一天你要下地獄，那我一定會陪著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