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我不敢回頭與他對視。
我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這又是何必?”
“那你呢?你還能忘記他嗎?”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我知道他說的人是車離君。
“我明白你這次離開就是因為他,可是你知道嗎?皇上已經下令讓他娶長公主,我雖然現在在服喪期,但是終歸有一天,他要遵從聖旨。”
是啊,我們兩個人已經不可能了。
這樣一想,我慢慢的回頭看著他。
“其實,我這次離開也不全是因為他,早在你找到我的那一刻,我就該離開。”
聽到我這麼說,他的眸子一顫,低聲說道,“對不起。”
我微微一笑,“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你為我做的實在是太多,你幾次三番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救我於水火之中,還把我的悠兒養得這麼好,你如果對不起我的話,那我豈不是太沒良心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收斂起眸子裏的光芒,我深深的看了一眼他。
就是因為他隻明白我,知道我心裏所有的想法,所以才會提前把悠兒送出去。
他知道我這次來找他,就是為了找到悠兒,隻要一找到悠兒,我便會離開。
所以,他才想了這樣一個方法,拖延時間。
正如同他說的一樣,他想要戰勝時間,我覺得時間能夠改變一切,隻要我在他身旁呆著,總有一天,我的心會改變。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不就是如此!
但是,我終究是負了他。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隻是到了這樣的節骨眼,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說其他的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我,眼睛裏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我,就在我轉頭的那一瞬間,即便分隔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我們一行三人上了船,船上還有一些守衛,是他早就已經準備好的。
他為我盡心竭力,呆在他身邊的這幾個月,我心裏不僅想著其他的男人,還處處麻煩他。
對他來說,我或許是個禍害。
船行到江中心,遠遠的還能看到一襲白衣站在江岸上,你就像是石像一般,靜立不動。
我終是不忍看,慢慢的走到船艙裏。
流兒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靜靜的蹲在那裏,看著悠兒睡覺。
也許是感受到目光,悠兒醒了過來,像是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
“你是誰呀?”悠兒本就是一個大小姐性格,猛然看到一個陌生人出現在自己的身邊,本能的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流兒撇了撇嘴,“你怎麼一點兒也不像你娘親?”
“你什麼意思啊?”悠兒即使年齡小,也能聽出這話中好壞。
流兒緩緩的站起身,淡淡的笑了笑,“沒什麼,你一個小屁孩,根本什麼都不懂。”
“你說什麼!”悠兒立刻氣不打一出來,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身,作勢就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