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另外一隻腳也踏了進去。
次元空間極度不穩定，這是一種介於虛空和須彌納芥子的中間形態。道與法則的碎片猶如寰宇中飄忽不定的隕石，突然一大片同時來臨，隻有死路一條。強行衝出去，隻有被放逐到無盡虛空這一個結果。
“這是放逐空間！隻有無上強者才能打開的地方，就算借助聖兵也辦不到！”廢了一條胳膊的使者先一步來到這裏，擺脫了各種攻擊後已經把異樣的身體狀態調整過來。隻不過臉上仍然一陣紅一陣白，顯然這種人為的壓製不能持久。按照欒易的說法不能裝十三就不要裝，何必自找沒趣惹得一身傷。
“這個世上還有很多你不了解的東西。”欒易淡淡地說道，身體逐漸變得虛幻起來。他的身後出現一名黑色的巨人，高大的身軀沒有五官。腳踏一方石台上印刻著鮮明的四個古老大字：“永鎮靈台！”
殘魂不滅的施恩就被鎮壓在這方無法打破的靈台中，朱祁靈的神力庇護著欒易。直到欒易比全盛時期的施恩更加強大時，這靈台上的四個字才會煙消雲散。數十億的咒怨是欒易最大的依仗，也是他施展天運的根本所在。天運或許本身看起來隻是修身養性的功法，卻可以對任何人的神魂指手畫腳。如同各種裏亡靈法師的設定，如果讓欒易踏上古老戰場的遺跡，他揮手之間就能將當年慘死的幾十萬怨靈的力量彙聚起來。就算是十萬普通人，不滅的怨靈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演化為無差別的詛咒。那股力量堪比修煉了同樣時間的修士。
而現在，欒易手上就收集著用億來計算的怨靈彙聚而成的咒怨，這是來自施恩那個時代怨靈。無數歲月的積蓄是恐怖的。
難怪乎當年欒易和十二長老同歸於盡，欒辰會想盡辦法還召來諸多帝器聯手創下塔馬山脈。一旦失控，整個修煉界都會付之一炬，和大瘟疫的結果完全一樣。
“精氣祭鬼神，殺你！”不穩定的空間中，欒易第一次肆無忌憚地使用這種毀滅性的力量。此時他的本尊是無比虛弱的，若是對方也有搏命之心，必然落得一個雙雙陣亡的下場。隻可惜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黑色的巨人帶給他無窮的震撼和發自內心的恐懼。他不斷地後退，卻發現這個次元空間並不寬廣。不論逃到什麼地方去，都還在巨人的視野範圍內。
三封的世界真元無法流淌，否則就會像之前般經脈爆裂。這一回，欒易要將這個歸真的超級高手化為億萬咒怨的一員。
逃無可逃，那廢掉的手臂率先被黑氣侵蝕，腐敗的惡臭散發出來，皮肉裂開，千瘡百孔的一張皮脫了下來掉進次元深處。有細小經脈包裹著的肌肉呈現在空氣中，迅速變成黑色，腐爛發臭而後從骨頭上掉下去。一塊又一塊，最後隻剩下被腐化成黑色的骨頭掛在右肩膀上。
“我和你拚了！”
“剛才你可以殺我，現在你殺不了我了。華天之柱！”一聲呼喚，華天之柱重新組合成一根從天而降，堵住了對方的去路。一口銅鈴掉下來，把巨人和使者罩在裏麵。欒易略微鬆了口氣，一道神魂在裏麵化為虛幻的自己，緩緩開口：“我會把你擊殺，把你的元神煉化，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畜生！”
“憎恨我，詛咒我，記恨我吧。給我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怨念。”
“畜生，你這個邪魔外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一口黑色的棺材從天而降，直接把他壓地趴在了地上。帝棺發出一道黑芒擊穿了他的丹田。正打算自我銷毀爆炸的元嬰進行到一半，卻被打斷絞殺成了肉片，和丹田一起變成一堆爛肉。
“你恨，你敢詛咒我嗎？”
欒易的聲音猶如九幽地獄而來，妖邪的笑容讓他的亡魂為之顫抖。
知道自己會被這些妖魔般的手段折磨而死，再無活下來的可能。他對眼前的螻蟻恨之入骨，發出了最惡毒的咒怨：“我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我詛咒你萬劫不複。這個詛咒會生生世世地伴隨你！螻蟻你要被人唾棄，被豬狗踩在腳下！我恨，我恨啊——”
他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再也聽不到一絲呻吟和呼喚。“任你萬般詛咒都對我無效。你的恨越多，融入後我的力量就會越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