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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章一百六十六(1 / 2)

章一百六十六

謝齡將宗主象征的重光劍送回契玄峰, 徹底卸下宗主之職。

他不再住自己的寢屋,搬進了蕭峋的小樓。

他時常畫畫,畫見過的山川雪景, 畫沒見過的老樹繁花,畫完掛在樓下正廳裏, 就像蕭峋在時做的那樣。

他也練習洞簫, 技藝一日更勝一日純熟, 但依舊遠不及教他吹奏、領他入門之人。

雲龜在峰上重複著睡覺、散步、捕魚、問謝齡討丹藥的生活。雲鶴偶爾來爭食, 它也不惱, 態度極謙和。

崔嵬沒來過人間道, 越九歸倒是十天半月就過來叨擾一次。但探望謝齡不是越九歸的主要目的,他之所以來這樣勤, 是為討好一位姑娘。

這位姑娘謝齡算得上熟,他曾坐在道殿裏,同想要在點石會上搏得名次的蕭峋、謝風掠一起分析過她的招法和戰術,領著包括她在內的一些人赴過東華宴,在秘境裏抗擊瑤台境和青山書院之人。

她是老宗主的徒孫, 拿著一把漆黑巨斧做武器的溫嵐。

越九歸的心情半是欣喜半是愁。當年東華宴上初逢, 他與溫嵐都在清靜境, 而今三年過去, 他還蹉跎在原本的境界裏,溫嵐卻已經晉升神心空明境了。

謝齡知曉這點後,偶爾打趣越九歸幾句, 偶爾給他支些也不怎麼高明的招。

二月某日,謝齡找到蕭峋說過的藏在小樓裏的東西。那人在這小樓裏打了間密室出來, 約尋常茶室大小, 三麵立花梨木架。

南麵的架子上擺著許多木雕, 有各種姿態的貓,都戴著鈴鐺,旁側都或坐或臥一隻小狼。

東麵放著一個又一個花盆,有的埋著種子,有的插著根短枝,以神識查探,皆處於將要成活時,隻待人將它們帶出此間,置於陽光下。

西麵置物架上的東西則零零碎碎,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謝齡認得其中一些,餘下那些耐人琢磨。

正中有一桌案,散落著長長短短、各式各色的紙箋,但都無字,唯最靠近桌沿的一張上留有一點墨痕。

是提筆欲落終未落。

謝齡看著這張紙箋許久,眨了眨眼,然後仰起頭。

謝齡開始搬運東麵置物架上的花盆,將它們逐一安置在小樓外的窗下。

當最後一盆放好,他收到一封從外麵寄來的信。

領來信件的是雲龜,隨信而至的還有一個食盒,謝齡本以為是越九歸送來的東西,就要隨便放去哪裏,卻瞥見信封上“謝齡啟”三字,字跡久違而熟悉。

是蕭峋的字。

這家夥字如其人,勾畫潦草,好看也散漫。

“時逢仲月,峰上杏花當開,但論賞杏最佳之處,當屬平湖。

仲月的平湖,雨一貫情意綿綿,輕紅淺白綻梢頭,湖水發皺,正謂杏花微雨、一點風流。

當然,我知無我在側,你定不願動彈,便尋了些平湖杏花酥與你,且佐茶一嚐,也算品過那場沾衣春意了。”

信紙上散發著清甜的香味,仿佛將平湖的煙雨和杏花融進了墨裏。

爾後還有一張,字跡工整許多。

“你未曾與我說過生辰,我卻偷偷探得,可惜不能與你共度。

二月初六,雷驚百蟲,謝齡,生辰快樂。”

他寫“謝齡”二字時尤為認真。謝齡將信讀了又讀,立在原處許久,帶著那食盒坐進二月春光裏。

三月,謝齡又收到信,這一回同信件一並寄來的,還有一個刻著符咒紋路的大木盒。

信上仍是那懶散的字跡:

“桃月至,日漸暖,料你衣衫也輕薄許多。知你依然懶出門,折了一支臨安太華山上的春桃送你,可裝點於前殿書桌上,也可插進我屋中的長口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