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坐不住了:“團團,這事你記著,除了在我跟前,誰麵前你也不許這樣,會掉腦袋的知道嗎?”
團團後知後覺的脊背一寒,忙道:“是,奴婢知道了。”
“替我洗漱更衣,我要出趟門。”
團團:“小姐你要去哪?”
“去錢府。”
團團腦袋難得靈光:“小姐,你是要去打聽皇上的病情嗎?”
“嗯。”
團團:“奴婢也跟你一起去。”
唐棠:“不必了,錢太醫未必回來了,我可能去也是撲個空,幾條街而已,撲空了我就回來,我爹今天是不是上朝了?”
“是,小姐,休沐到正月十五就結束了。”
“知道了,趕緊的吧。”
梳洗打扮妥當,唐棠撐著傘出了門。
何芝蓮已經完全不派人看著她了,她如今甚至比以前更自由。
馬車送她到了錢府,如她所料,果真撲了個空。
但也並非全無收獲。
從錢夫人那得知,錢大人半夜被緊急召進宮的,由此可見,皇上真的病的不輕。
唐棠憂心忡忡的回了家,她老爹已經回家了。
唐棠去跟他了解情況,他搖頭,隻說皇上沒來早朝,說是病了,具體病的輕重,也無從知曉。
眼下,便是等了。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一早。
錢太醫暗自托人,給唐棠送了消息來。
他不好明著跟唐家走動,倒不是因為唐家境況刻意避讓,而是皇上的病事關重大,他一個太醫跟唐府來往從密,隻怕引起外界無端猜測。
但該告訴唐棠到,他托人送的信裏,寫的明明白白。
皇上是十五當晚歇下後,突然發病的。
症狀有吐血,拉血,呼吸急促,高燒不退,麵色紫黃,指甲發紺,太醫院初步判斷,是中了毒。
但中的什麼毒,卻無人知曉,因此無法對症下藥,隻敢拿基礎的解毒良方進行治療,索性收效甚好。
到了早上,皇上人已經清醒了點,太醫們換了班,他得以回家歇息片刻,但過一個時辰後,還得進宮。
錢太醫信裏還寫,大理寺和慎刑司已經雙雙介入調查,事情關乎龍體國祚,非同小可,昨晚錦衣衛已經連夜快馬加鞭,前往潯陽接回大理寺卿林楚意。
信的末尾,錢太醫就唐府最近遭遇的事情表示了同情,算是場麵話,但比起那些避而遠之甚至落井下石的,夠暖心了。
唐棠把信讀完就燒了。
她坐在房間裏一言不發的沉思到了下午,內心不無忐忑,時刻都繃著吊著。
皇上的毒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基礎的解毒法子目前看來雖然奏效,但中間隨時有可能出問題。
她太想進宮,太想親自給皇上把把脈了。
但出了中毒事件,宮中恐怕草木皆兵,太醫院更是嚴陣以待,想要再以錢太醫助手的身份混進去是不可能了。
而以唐棠自己的身份進宮去,皇帝才不會讓她治,也不會有人讓她觸碰龍體。
好在路是走不絕的。
潯陽距離京城,馬不停蹄,來回三天不到路程,按著錦衣衛的腳程和如今的緊急情況,或許會縮短為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