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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絕對不可能放棄(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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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魚尾,我是被毯子裹著的人,兩個人都行動不便,摟在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的眼淚依舊落個不停,吳居藍安撫地一下下吻著我,用唇將我臉頰上的淚珠一顆顆拭去。

也許真如他所說,漫長的歲月已經把他鍛造得十分堅強,不會受傷,也不會脆弱,更不用說委屈這種情緒。可是,我還是為他覺得委屈。

他是這個世界的強者,明明可以不用這麼委屈自己。但是,因為我,他就是這麼委屈了自己!為了我,上了陸地!為了我,受完全沒必要的傷!為了我,變得行動笨拙!

我嗚嗚咽咽地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趕快回到海裏去!”

吳居藍看了一眼窗外,笑著點了點頭。

我抽抽噎噎地說:“我幫你。”

他搖搖頭,指了指我,做了個費力的樣子,表示我很沉。現在回去時,沒有我的拖累,他很容易。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我體重剛剛好,才不胖呢!”

吳居藍示意我把頭轉過去,不要看他。

他是怕我看到他拖著長長的魚尾笨拙地爬過地板時覺得難受吧!驕傲的他不願這樣笨拙難堪的畫麵被我親眼看到!

我衝他笑了笑,溫順地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他。

聽到身後傳來的沉重摩擦聲,我忍不住又開始流眼淚,卻不願讓他知道。我努力地屏住氣息,讓眼淚安靜地流下。

過了一會兒,“撲通”一聲的落水聲傳來。

我立即回頭,看到他已經不在了。

不過,我知道他就在船外,依舊在陪伴著我。

我有所依仗,膽子很大,拽著毯子站了起來。我跑出周老頭的房間,去別的房間找衣服穿。

我快速地推開幾個房間的門後,應該是找到了周不言的房間,衣櫃裏塞著滿滿當當的名牌衣服。

我們倆胖瘦差不多,但身高不一樣,她的衣服對我來說都有點小,不過,有得穿總比沒得穿好。我挑了件寬鬆的毛衣和長裙套到身上,談不上好看,但足夠保暖。

我把薄毯子當大披肩裹到身上,迫不及待地走到了船艙外。

清涼的海風中,東方已經破曉,太陽快要升起來了。

我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漫長的一夜終於要結束了!

突然,我的身體僵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不管是大船上,還是兩艘衝鋒艇上,就好像突然之間時間被凍結,所有人以一種古怪的姿態突然陷入了沉睡狀態。

周老頭趴掛在船欄上,神情興奮喜悅;周不聞和周不言抱著彼此,正在甜蜜地微笑;衝鋒艇上的大漢有的蹲著、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每個人的姿勢都不相同,可是表情都相同,都在幸福陶醉地笑著。

四周人很多,卻鴉雀無聲,場麵十分詭異,但我很清楚這是吳居藍弄出來的,所以沒有驚嚇,隻是覺得很神奇。

應該是昨天晚上我朦朦朧朧中聽到的歌聲吧!讓人沉睡在自己最美的記憶中,不願意醒過來。

我好奇地盯著甲板上的一個船員,猶豫著要不要戳一戳他,看看他究竟會不會一下子醒來。

身後傳來吳居藍的聲音,“你就算推倒他,他也不會醒來。”

我驚喜地回頭。

吳居藍站在初升的朝陽下,對我微微而笑,“歐洲的民間傳說中,人魚的歌聲有魔法,可以魅惑人類的靈魂。如果用現代科學來解釋的話,也許算是一種高級催眠術吧!”

不過分開了短短一會兒,卻像是久別重逢,我有點鼻酸眼熱,一下子撲進了他懷裏。

吳居藍擁著我說:“太陽升起,人魚的魔法就會消失。”

他的話音剛落,隨著明亮的陽光照射到一個個人身上,我聽到了此起彼伏的聲音,陷入沉睡的人們陸陸續續地醒了過來。

他們的意識依舊停留在要抓我和吳居藍的思維中,喊著:“人呢?他們在哪裏?”

“啊——在甲板上!”

“抓住他們!”

周不聞和周不言也醒了過來,他們看看四周,再看看我們,表情驚訝困惑。

周老頭卻因為貪婪和瘋狂,完全忽略了一切,看到我和吳居藍,興奮地叫起來:“抓住他們!抓住他們……”

吳居藍乖乖地舉起了雙手,表示完全配合他們。

我看了眼吳居藍,不知道他在玩什麼花招,不過我確信這些人肯定要倒黴了……我乖乖地也舉起了雙手。

當我們剛被押進船艙,外麵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我透過玻璃窗,看到了直升飛機,美國海岸巡邏隊的船。巫靚靚、江易盛,還有violet就站在船上。

荷槍實彈的軍人站在船頭,大聲用英語喊:“我們接到報案,你們的船劫持了美國公民,現在請你們放下武器,配合檢查!重複,放下武器,配合檢查……”

我疑惑地去看吳居藍。

吳居藍說:“我本來想殺了他們,但你要在人類社會生活,我不想你因為我的行為產生心靈困擾,那就很不值得了,還是用人類的規則來解決這事。”

難怪violet一直沒有出現,我還覺得納悶,她再慢也應該到了啊!原來是吳居藍改變了計劃,讓她去報警,然後掐著時間趕到。

吳居藍對我笑了笑,我正納悶,他怎麼突然莫名其妙笑得這麼溫柔,然後我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我已經在回紐約的直升飛機上了,吳居藍卻不在飛機上。

巫靚靚說吳居藍作為受害者要向警察陳述事情經過、配合警察的調查,所以他和violet都隨警察走了,讓巫靚靚、江易盛和我先回來。

我鬱悶地問:“吳居藍為什麼要把我打昏?”

巫靚靚驚訝地說:“不是那些劫匪打的嗎?老板是這麼跟警察說的!”

劫匪打的?明明是他把我打暈的,好不好?我滿麵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後脖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敲的,我倒是沒覺得疼。可是,為什麼要把我敲暈呢?

巫靚靚笑了起來,“老板真是體貼又腹黑啊!”

江易盛安慰我說:“吳大哥是為了你好,那個場麵不看最好!我這個看習慣了屍體的人都有點受不了。”

我問:“怎麼了?”

巫靚靚言簡意賅地把我昏倒後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周老頭人到暮年,卻仍舊保持著海盜的凶悍,絲毫不害怕政府的軍隊,還企圖反抗。但是,他手下的人沒有他的貪婪,也沒有他的狠辣,在正規軍的壓倒性火力麵前,周老頭雇用來的打手們很快就投降了。

企圖反抗的人都被當場擊斃,包括周老頭的心腹和周老頭。

我和吳居藍作為受害人被成功解救。

周不聞和周不言被抓了起來。

巫靚靚告訴我會以綁架脅迫和謀殺未遂罪起訴他們,具體判多少年,還要看官司究竟怎麼打,但坐牢肯定免不了。

聽到周不聞要坐牢,我心裏很難受。

江易盛冷冷地說:“你知道周不聞他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嗎?周不聞在我的手機上安裝了跟蹤程序!幸虧你和吳大哥平安無事,否則我……我……該怎麼辦?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周不聞的路也是他自己選的!”

我小聲說:“周不聞還是手下留情了。”

江易盛說:“我知道,所以吳大哥也對他手下留情了。但是,不能因為他捅人刀子時沒有一刀致死,就覺得他做的事情可以原諒。”

我想了想,沒有再吭聲。

從開始到現在,幾次都差點出人命,不僅是江易盛的爸爸和我爸爸,還有吳居藍。如果不是吳居藍恰好體質特異,上一次在鷹嘴崖,這一次在海裏,他已經死了兩回了。

巫靚靚說:“小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老板已經看在你和江易盛的麵子上,手下留情了,否則被當場擊斃的就不隻是周老頭了。”

我歎了口氣說:“你放心!我難受歸難受,但不會去求吳居藍放了周不聞的,一定讓巫女王把這口惡氣出了!”

巫靚靚拍了拍我的肩膀,嘟囔著說:“我奶奶都快被氣死了,回去還不知道要怎麼教訓我呢!”

我們回到公寓時,吳居藍和violet竟然已經回來了。

巫靚靚驚訝地問:“奶奶,你怎麼比我們還快?”

violet說:“我們坐的是軍用飛機,又是警察護送回來的,自然比你們快了一點。”

吳居藍問我:“你身體怎麼樣?”

我癟了癟嘴說:“沒事!你呢?”

吳居藍說:“沒什麼問題,一點皮外傷正好幫助警察取證。”

我一愣,他還真是……會就地取材啊!

violet對我說:“晚一點警察會來一趟,需要你配合做一下調查。”

“哦,好的。”

我突然想起周老頭最後的話,麵色驟變。

violet問:“怎麼了?”

我欲言又止,巫靚靚對江易盛說:“我們先回房間吧!”

江易盛立即和巫靚靚離開了。

我擔心地說:“周不聞和周不言應該知道吳居藍是……怎麼辦?”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violet神色一鬆,笑了起來,“周不聞是聰明人,知道作案動機、涉入案件的深淺會影響最終的判決結果,他現在已經把一切都推給了周老頭,聲稱自己和周不言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出於孝心,按照周老頭的命令行事,絕對沒有想過危及他人生命。放心,他不會亂說話!周不言被他保護得很好,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可是……”

violet笑說:“小螺,顛覆他人的信念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youtube上每年有上千條視頻號稱自己親眼看到了人魚,還有錄像為證,可有誰相信呢?就算是真的也會被當成假的。如果這位周先生說regulus是人魚,我正好可以請精神病專家鑒定一下他的精神狀況,建議監獄給他們強製服藥和治療。”

我說:“周不聞從我家的鏡子裏拿到了一張地圖,有可能是鮫綃做的。”

violet不在意地說:“那個東西啊……現在正在我們的實驗室裏。周先生會收到滿意的分析報告的。”

我鬆了口氣,可能存在的唯一證據解決了!

周老頭和周老頭的心腹都不在了,其他人並不知道周老頭抓我們的原因。周不聞是聽了周老頭的猜想,自己做的推斷,估計隻是將信將疑。當時,他隨著周老頭追過來時,未嚐不是抱著驗證真假的態度。結果,還沒有等到真看清楚吳居藍,就被吳居藍的歌聲催眠了。

等他收到那份地圖的化驗報告時,也許仍然沒有辦法打消他的懷疑,但他隻能一輩子都將信將疑了。如violet所說,就算他說出來regulus是人魚,誰會相信呢?

我如果不是遇見了吳居藍,突然有個人跑來告訴我某個長著兩條腿,看上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是人魚,我一定會一邊嗬嗬幹笑著,一邊悄悄地後退,心裏告訴自己千萬別激怒瘋子,趕緊逃走為妙!

violet猶豫了一下,問:“regulus,我們到達時,沒有任何人受傷,您采取的行動應該很溫和,是用人魚的歌聲把他們都催眠了吧?”

吳居藍盯了violet一眼,淡淡說:“看來你把長輩們傳授的知識都記住了。”

“謝謝您的誇獎!”violet僵硬地笑了笑,對我說:“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魚都能使用聲音作為武器,regulus是人魚中的最強者,又是月圓之夜的歌聲,所有被歌聲催眠了的人關於那一夜的記憶都會越來越混亂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開始有點好奇violet怎麼會這麼了解人魚,他們家究竟和人魚族是什麼關係?我看了一眼吳居藍,覺得也許應該找個機會問一下他。畢竟從某個角度來說,violet他們現在相當於是我的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