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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看向天空，已經臨近傍晚，天色昏黃帶著倦氣，林惜幽幽的開口，“暖暖，你說小嬰兒離開，是不是會去天上當個小天使？”
“也許還會在天上慢慢的長大，然後看著你呢。”許意暖上前摟過她的手臂，“你看啊，我們在人間生活的那麼辛苦，也許離開反倒能讓寶寶天天無憂無慮，又開心的長大呢。”
林惜勉強笑了一下，心裏卻難受更甚，她將腦袋靠在許意暖的肩膀上，“暖暖，我好想哭。”
“流淚可以，但還是要堅強的生活下去好不好？全當為了一一，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
許意暖也仰著頭不讓眼淚落下，即便跟林惜的關係再怎麼要好，她也沒辦法做到感同身受。
身為外人的自己，即便是旁觀者都難受到無以複加，更何況是心思敏感細膩的林惜呢？
所以這段時間她做任何事情都考慮後果，小心翼翼的就怕又刺激到林惜。
“孩子現在在哪？”
“太平間，你簽字同意之後可以帶去火化。”
許意暖猶豫了下還是開口，“我給閨女找了一處風水很好的墓地，周圍的鄰居也幾乎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以後也不孤單……”
她說到這眼淚突然落下，林惜閉上眼睛，聲音顫抖，“暖暖，我想去看看她。”
“我陪你。”
兩人走的很慢，許南方一直跟在身後沒有說話。
她們進了太平間，醫護人員將兩人帶到一句，接著拉開其中一個櫃子。
孩子閉著眼睛，身上是冰冷的涼意。
林惜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她壓抑著哭聲，“寶寶，對不起，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真的對不起，你不該成為我的孩子，不該讓你受苦的。”
林惜越哭越大聲，眼淚不斷的落下。
許意暖也難受的捂住胸口，“惜兒，別哭了，寶寶應該也不想聽到你哭。”
“對，你說的對，我不哭了。”林惜慌張的抹掉眼淚，轉頭看向她，“我給寶寶取了一個名字。”
“叫什麼？”
“念稚，本意是她永遠天真浪漫，現在看來……”
許意暖很快的接過話，“現在看來也很好，就叫念稚吧，林念稚。”
工作人員在身後開口，“家長在這上麵簽字，我們醫院會安排火化。”
林惜拿筆的手都在顫抖，但還是在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你們到時候能不能溫柔一點。”
對方臉上有些不忍，但還是點頭，“會的，我們都會輕一點。”
“謝謝。”
林惜兩人剛走沒多久，又有一個男人出現在太平間。
封景琛幾乎是站在林惜之前的位置上，低頭看著已經完全沒有知覺的小人。
眼淚慢慢的從眼角滑落，男人雙手用力的握拳捏在一起，聲音壓抑著痛苦，“對不起孩子，爸爸會讓他們後悔的，會讓所有傷害到你的人後悔。”
封景琛伸手輕輕摸過孩子的臉頰，冰冷沒有絲毫的溫度，男人狹長的眸子也跟著變冷。
最後薄唇諷刺的上揚，“都是你們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