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亮聲問道:“不知是本宮的哪位婢女有這般福分?”
坐在上位的麗妃也好奇不已,其實她心裏極度希望這件事能成。若是自己兒子親手促成了這樁親事,那麼陛下必定對他有所改觀。這麼些年來,她算是明白了晏廷的想法。若不是這宮裏頭隻有三個皇子,一個在冷宮,另一個膽小如鼠比不得容兒,恐怕太子之位早就易主了。
無論如何,若是那孟連城喜歡的是容兒東宮裏的婢女,不管是誰,一定得送給孟連城,以此來穩固容兒的太子地位。
孟連城看了晏容的表情,勝券在握的緩緩報出了一個人名:“連城心好之人名為‘清歌’。”
他邊說邊注意著晏容的表情。
晏容聽了這名字之後,低聲傳喚了掌事的淺碧,細聲詢問道:“本殿的宮中可是有喚‘清歌’的宮婢 ?”
淺碧俯身回道:“回殿下,並無此人。”
此話一出,晏容邊疑惑的看向孟連城,心道這孟連城是否是不願意兩國結好,故想出此緣由,好講這事全權的推到自己的身上。
他輕咳嗽了一聲,這才回道::“三皇子可是記錯了名字,本殿的東宮之內並無宮婢。”
他這話,孟連城心裏自然是不信的。
清歌和他說了不止一遍,是“晏容”,這宮內難不成還有第二個晏容?
或許是這個所謂的太子殿下不願意將清歌放至自己身邊,想獨占罷了。
孟連城想到這層意思,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意,很快被他遮掩住了:“既是如此,那想必是連城記錯了,真真是失禮了。”
坐在上位的晏廷擺手:“三皇子太客氣了。今日朕設饗宴,款待三皇子,那就請三皇子賓至如歸才好。”
孟連城毫無心思的喝下一杯酒,腦子裏卻想著一定要將清歌給找出來。若是這一次,再讓她跑掉,下一次不知到何時才能相見。
*
晏決坐在自己的宮殿之中,桌上已經被清理了個幹淨,隻鋪著黑白棋局。他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麵前,聽著前麵的暗衛稟報。
“回稟主人,今日在筵席之上,孟連城提出願與燕北結秦晉之好。”
“是麼?”晏決左手執起了一枚黑子,放置棋局之間。
暗衛接著說道:“隻是孟連城提出個條件,想要娶晏容東宮內的一個婢女。”
晏決聽到此話,放下了手裏的棋子,嘴角帶著笑意問道:“那婢女喚作何名字?”
“清歌。”
晏決聽罷,垂下了眼簾,不做一聲,隨後屏退了暗衛,一把將桌麵上的棋局全部揮至了地麵之上。那棋子掉落在地麵上,被直接砸碎成了粉末兒。
晏決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麼,他喝了一杯茶,冷靜了一會兒,這才走至了窗邊,吩咐了一個暗衛前來。
“上次派人監視孟連城派出去的那兩人可仍在繼續?”
暗衛行了禮,回道:“仍在。”
“很好。”晏決頓了頓說道,“送那兩人去見閻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暗衛應聲著走遠了,一切都發生的神不知鬼不覺。
晏決待到暗衛走遠了之後,才慢悠的為旁邊的花澆起了水來。
他澆了一會兒的水,宴清歌才回到了他的身邊。
宴清歌依舊是以往的模樣,親昵的抱住了晏決的胳膊,伸出頭去看他在做何事。瞧見了晏決在澆花,她又伸出了自己的爪子去動了動那花,隻是爪子剛碰到那花之時,立馬就被晏決給抓住了。
宴清歌立馬心虛道:“我隻是想……看看?”
晏決露出了似信非信的眼神:“隻是看看,嗯?”
宴清歌急忙的點頭:“……是的呀!”
晏決鬆開了她的爪子,接著澆起了花來,慢悠悠的說道:“前幾日,你從禦膳房裏偷了幾顆青椒出來藏於袖中,半夜趁我睡著之際,又偷溜起來啃了幾口。”
宴清歌睜大了雙眼。
晏決放下了手中的澆花器,接著說道:“再你偷吃了幾口青椒之後,發覺味道不好,便將其丟至了窗外。”
他邊說著,邊拿起了擱在窗台下方的一個小木箱,打開了木箱,裏麵正放著宴清歌啃了幾口的青椒。
晏決將青椒拿在手上,挑了挑眉,準備看看宴清歌又要如何辯解。
宴清歌這回到不辯解了,解釋道:“我、我就晚上牙齒癢,想吃東西 ,瞧著禦膳房裏的青椒顏色好看,我就拿了一顆,想試試……”
邊說著邊偷瞄晏決的神色,瞅準了晏決正在思考她的話,立馬就跳了起來,撲到了晏決的身上,要將晏決手裏的青椒給搶過來。
這些年晏決的身高已經超過了宴清歌,宴清歌這麼些小動作在他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宴清歌扒住了晏決的腰,用頭在他的胸口處蹭啊蹭,這一蹭的時候,就讓晏決聞見了她脖子上的清涼味道。
晏決眸色一深,用手去摸了摸宴清歌的脖頸處,在他咬出印記的地上,著重的用手抹了抹,隨後再將手指放置了自己的鼻翼處,那股清涼的草藥味道正是來自此處。
晏決露出了笑意,可是這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柔聲問道:“清清可是讓人給你擦了藥?”
宴清歌正在掙紮著將他另一隻手上的青椒給拿過來,聽到這話,動作瞬間停止了。
她依舊將頭埋在了晏決的胸口處,回答道:“自然是的,你咬得我這裏,”她用手指了指脖子,“太疼了。”
此話一說完,晏決的眸子陡然一黑,他伏在了宴清歌的耳邊,輕輕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清清再疼一點,好不好?”
未待宴清歌回答,晏決又沿著脖頸處的痕跡給咬了下去,痛的宴清歌直接變回了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