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離說著,話語間盡是對釋安的不滿以及深恨。
可是不能讓人否認的是他話裏的認真。
而釋安雖然覺得他不會如此做,可是畫翎的命,他不敢去賭!
“……我可以離開巫族,但是你要保證畫翎不會出事。”
“你放心,翎兒和我青梅竹馬,我定然不會害她!”
厭離應著,示意釋安現在就離開。
釋安踟躕了一下,目光落在依舊昏迷的畫翎身上停頓了好久,最終還是收回了目光,轉身離去。
厭離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順手放了隻蠱蟲出去,監視著釋安是真的離開了巫族。
做完這件事,厭離回頭看著畫翎,長歎了口氣。
如何穩固魂魄,自古也沒有一定之法。
要知道,不管是人還是妖,亦或是任何生物,想要活著,那魂魄必然不能受損。
而現在,畫翎本來就是從閻羅殿搶回來的一條命,更別提在重新活過來之前,她的魂魄還被打散過,是由佛魂來補全的。
而現在,她的魂魄再度受到攻擊,瀕臨破散,這世上又能去何處找到一個能補全魂魄的東西?!
厭離眉心緊皺,一時間毫無辦法。
他隻能用巫族秘術暫時穩定住畫翎的魂魄,讓它不這般潰散下去。
釋安走出巫族的那一刻,心裏不知為何突然升騰上了幾分不安。
他回頭看著巫族漸漸關合的通道,眉心微皺。
靈椛身死那一刻,她存留在仙門內的魂燈就徹底寂滅。
而她的死訊也在頃刻間傳遍了中陸,於是中陸仙門百家便借此大興巫族滅世的謠言,開始對生活在中陸的巫族人進行屠殺。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中陸仙門和巫族之間的關係越發的緊繃。
釋安看著站在眼前各個神情激憤的仙門中人,蹙了蹙眉道:“靈椛之死乃是她咎由自取,畫翎不過是自保而已。”
“釋安大師,你是被那妖女迷惑了,難不成你忘了幾月前安廣寺一事了!靈椛乃是我仙門中人,她死的不明不白,我等定然是要為她報仇的!”
山羊胡子老道高聲說道,一副神情悲憤的模樣,好像巫族人有多十惡不赦一般。
釋安漠然的看著他們,突然覺得疲累。
現在仙門難道都由這樣的人說話了麼?是非黑白,任意曲折?
“安廣寺一事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我不說,隻是不想讓你們難堪。若你們還有良心,便就此退去。”
釋安依舊勸說著,希望能夠化幹戈為玉帛。
不管怎麼說,仙門與巫族若是交戰,定然會死傷無數,這是釋安不想看到的。
山羊胡子老道聞言臉色晦暗了幾分,看著釋安的目光冷了冷。
“大師的意思老道不明白,難道當初大師不也是因為暗安廣寺一事才殺了巫族妖女麼?如今怎麼就反口說是我們的錯?還是說大師你當真被妖女誘惑,要背叛中陸,投靠巫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