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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沒響，很快是第二道題目，“大學第一天，和趙亞楠競選班長失敗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何進同樣答不出來，因為他是插班生，而我們全都清楚，和趙亞楠僅需班長的人是李雪，一個早已死去五年的可憐女人。
盡管趙亞楠知道答案，可打出這個名字，卻讓她猶豫了半天，凡是有良知的人，在接觸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想必都會有所愧疚。
第二槍依舊輪空，“小醜”拋出了第三個問題，“林峰除了夏夕之外，最好的異性朋友是誰？”
“我*你媽！”何進幾乎要抓狂了，一個隻顧學習的人，怎麼可能有閑心關注這些八卦？
盡管小醜這個問題不是問我，但我的心口還是狠狠抽搐了一下，答案還是李雪，上大學整整五年，有三年時間，李雪都會為我準備早餐。
趙亞楠看了看我，很快發送了正確答案，何進沒能躲開第三槍，腦漿子迸裂，和西瓜一樣炸開。
第五輪、第六輪……血腥的遊戲一幕幕上演，不斷有同學倒下，有人慶幸，也有人瘋狂，可自從趙亞楠活著完成遊戲之後，我的腦子卻一直“嗡嗡”直響，根本顧不得害怕。
李雪早已經死了，可在我的生活中，這個女人卻無處不在，我意識開始有些發飄，情緒也漸漸變得很不穩定，直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心，
“林峰，這種時候，你的抑鬱症可不能再犯啊，李雪的死和你無關，你別再自責了！”
我抬頭，看著浮現在趙亞楠臉上的關切神情，很苦澀地笑了笑，“放心，我的抑鬱症已經治好了。”
“最後一組參加活動人選，陳陽和林峰！”
當存活下來的人全都下意識把目光轉向我的時候，我才從那種悲痛的記憶中徹底蘇醒，茫然看著手機上的信息。
到我了嗎？
我的對手是陳陽，一個我想讓他死，他也巴不得一槍崩了我的人。
參與這種死亡遊戲，越是排到最後的人，心裏壓力就越大，當我上場的時候，發現陳陽已經憋出了滿腦門的冷汗，嘴皮子都是青色的。
我一連木訥地走上茶幾，沒有馬上參與活動，而是在手機中@了小醜，“能不能改變一下遊戲規則，殺人的事，我不想假手他人，如果我答錯了，讓陳陽拿槍對著我，如果答錯的人是他，請讓我來開槍！”
當年把李雪推下陽台的人，並不隻有一個，陳陽也參與了動手。
“姓林的，你特麼的想殺我？嗬嗬，好哇，看看誰死！”陳陽一臉瘋狂，發出咆哮和低吼。
陳雨欣已經連續幹掉了六個人，早已經嚇得麻木了，可看到我的信息，立馬把槍丟在了茶幾上，甚至都不問小醜是否同意。
小醜很快回複了我的請求，“可以，現在開始第一個問題，韓夢瑤第一個男朋友是誰？”
“……”
我和陳陽都沒有回答，這倆爛公交，誰知道第一個踩油門的家夥是誰？
“既然都沒人回答，那就各自放一槍吧，你們自己決定，誰是第一個。”
“我來！”陳陽迫不及待地撿起茶幾上的手槍，將槍口對準我，獰笑了一聲，“林峰，下地獄去吧！”
他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可頂針空響了了一下，卻並沒有子彈射出來。
陳陽前一秒還在冷笑，可笑容卻立馬凝固了下來。
“試試這六分之一的概率，會不會輪到你！”我馬上從他手上抓過了手槍，害怕這小子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對我多射出一槍。
當我將槍口頂在陳陽額頭上的時候，這小子的嘴唇頓時微微顫抖了一下。
“林峰，開槍！”王剛站得很近，迫不及待地替我加油打氣。
我沒有急著動手，臉色陰霾，對著陳陽質問道，“你招惹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我隻想問你，假如這一槍下去你就要死了，當年那樣對待李雪，你後悔嗎？”
“我為什麼要後悔？”陳陽咽了咽口水，在六分之一的死亡概率下，他根本不敢直視我，硬著頭皮說道，“有種你就開槍，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
哢！
一道空殼的脆響打斷了陳陽的話，他太陽穴上使勁一跳，隨後，又抹掉冷汗朝我狂笑道，
“你特麼裝什麼大尾巴狼，我沒死，哈哈……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沒事，還有五次機會，我們慢慢玩。”我麵無表情地放下手槍，等待下一個問題。
陳陽臉皮抖了一下，在我眼中，他看到了平靜之下湧動著的瘋狂，這中瘋狂，促使我根本不關心自己的生死，一門心思隻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