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醜是李勇，怎麼可能？”
“你居然知道？”
兩道充滿詫異的驚呼聲同時響起，趙亞楠的聲音中充滿深深的驚恐，而屬於李哥的那部分，則明顯帶著幾分玩味。
“真可惜，我明明連麵具都準備好了，結果居然隻是個擺設！”這個帶著魔鬼麵具的家夥將手伸到臉上，輕輕揭開了上麵的假麵具，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目光冰冷。
我曾無數次猜想和“小醜”見麵的結局，可真到了這一刻，浮現在我心中的，卻隻有滿滿的失落。
我最不想麵對的一幕假設，偏偏就是事情的真相。
“你……你真的是……”趙亞楠口中發出一道呻吟，無力地坐在地上，喃喃低語，臉上流露出深深地震驚，甚至忘記了要害怕。
小醜、或者說李哥根本沒有去理會趙亞楠的表情，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我，“你怎麼猜到的？”
我直視著李哥的雙眼，緩緩說道，
“小醜根本就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他隻是一個懂得利用尖端科技，殺人於無形的高智商罪犯而已，前期那些老同學的死，是死於一種藥劑，鄭浩正是想通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分析血液樣本的時候，被你從後麵一刀插死。”
李哥摸著下巴上的胡須，挑了挑眉頭，“繼續，我在聽。”
“至於被幹擾的手機信號，就更簡單了，隻需要設置一個幹擾器，我們的手機自然就沒有辦法聯係到外界。”
我看著李哥，深吸了一口氣，“幹擾了原有的信號，再利用網絡黑客手段，設置全新的信號網絡，覆蓋整棟別墅，所以大家隻要不離開別墅，還可以保持聯係。”
“然後，你提前利用軟件編輯內容，將活動內容定時發布在聊天群，給大家造成一個錯覺，有個不存在的魔鬼，正隨時監控我們。”
“可是，很多事件都是無法預知的，比如周康在房間裏用碳火自殺，胡泉會為了保護陳雨欣，自己主動放棄，這些都屬於突發事件，誰能提前想到？”李哥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我。
“根本不需要提前想到，當時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屍體上，誰會有空管你有沒有在發手機信息？”
我頓了頓，繼續講道，“你不停地通過製造心理恐慌，給這些老同學暗示，讓他們在潛意識中以為魔鬼真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你。”
“這麼說也不全對，”李哥緩緩搖頭說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有些意外，我很沒轍，隻能不斷補救。”
我接口道，“就比如夏夕死掉的那個晚上，當我從天台掉下來的時候，你突然出手救我，是因為在你的計劃之中，我原本不應該這麼早就死，對不對？”
“的確是這樣的，”李哥點頭，眼眸深處湧動著刺骨的冷冽，咬牙啟齒地說道，“你是我最恨的人，怎麼能讓你這麼早就死？”
我低下頭，滿嘴苦澀，“我以為你是個不錯的朋友，沒想到，你接近我，隻是為了算計我。”
“就憑這些，你就判斷出我是幕後策劃者了？”
“不是，真正讓我確信你就是小醜的線索，發生在不久之前。”我搖頭，繼續講分析道，
“你殺掉崔健，利用他的屍體吸引我和王剛主動暴露，可隨後，楚飛這個二百五突然跑出來攪局，讓你被迫和他展開了對射。”
“我承認，這的確是我沒有想到的，在我的設想中，楚飛不應該這麼早出現。”
李哥麵露不解，“可這件事，似乎並不足以暴露出我就是小醜吧？”
“你錯了，就是因為你和楚飛用槍對射，我才最終確定你就是小醜！”我打斷了李哥，冷笑道，
“小醜給我們準備的彈夾，每次隻能裝七顆子彈，可你在和楚飛對射的時候，卻連續開了八槍才有停頓，加上之前射傷趙亞楠的那一槍，是整整九發子彈！後來王剛為了掩護我逃跑，你又開了不止一槍！”
李哥隻分配到一個彈夾，為什麼打空一個彈夾之後，還能繼續開槍對王剛射擊？
“小醜雖然變態，可在之前的每場死亡遊戲中，從來都是不偏不倚的，憑什麼這次專門照顧你？當然因為你就是小醜！”
聽完我的分析，李哥愣住了，過了好久，才啞然失笑，對我拍了拍手，“這麼小的細節都被你注意到了，我太小看你了。”
等他拍完，我才開口道，“現在輪到我提問了吧？”
“你還有什麼問題？”李哥聳了聳肩膀，自以為勝券在握的他，對一切都無所謂。
可我下一句話，卻讓李哥臉上所有的得意都消失不見，“你很愛李雪對不對？這場死亡遊戲，也是為了她吧？”